況稍稍高出基準線一點,也好像不會糟糕到難以忍受了。
阿拉,還真是適應力超強。
萩原研二隨手在本子上記下一筆,裝作在認真聽講,思緒卻仍輕飄飄的。
這麼幹的好處是,他再也不用擔心哪天被自己那個有時候過於粗線條的混蛋幼馴染氣得心肌梗塞給拉去醫院,壞處嘛——是當有了相應的準備後,無論是開心也好失望也罷,好像都變得不出所料於是沒意思起來。
這大概是過分敏銳的壞處,所以他才能在任何時候都顯得遊刃有餘、笑容得體。
嘛嘛,是挺無聊的。時年22歲的年輕警校生萩原研二百無聊賴地這麼想著,在為期六個月驚心動魄的警校生涯即將開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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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的枯燥日常很快就過去了,啊,這當然不是某半長髮青年一下子把時間撕去了六個月直接跑去哪個部門端鐵飯碗去了(雖然他很想這麼幹。
事情稍微變得有意思起來,就像一片死水裡投進了顆小石子。
萩原研二略感興味地看著訓練場臺上這位一看就是被臨時拉來頂缸的中年男人。
男人叫淺井翔實,原本是負責下一節警械課主講理論的教官,也是隔壁淺井教場的輔導員。但因為他們這節警用擒拿術的實踐課教官遲遲沒有到課,所以臨時被拉來暫代。
看得出來,雖然是臨時代課,但這位教官並沒有透露出多少不滿情緒,反而很快進入了教學狀態。又因為正好在訓練場,所以他乾脆讓同學搬來了些基礎的警械,拿實物來讓人一一辯識。
這樣的舉動對於平復焦躁的學生情緒非常有效,最起碼大多數的人都從任課教官遲到的莫名焦躁與幸災樂禍或許還有些不滿中很快脫離了出來。
“警用器械主要包括警|棍、催|淚|彈、高|壓|水|槍、特|種|防|暴|槍等驅逐性、制服性警|械和手|銬、腳|鐐、警|繩等約束性兩大類……”
淺井教官在臺上一本正經地講課,音量偏大的聲音裡帶著中年警官特有的規訓腔調。
時間過得很快,因為警校所有的室內、外場所都有配有掛鐘的緣故,所以哪怕是標準立正姿態下的萩原研二還是看到,時間大概過去了將近四十分鐘的時候,訓練場才走來了另外兩個人。
阿拉,正主到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傢伙才能在警校開學第一天授課就遲到足足四十分鐘?
萩原研二承認他是有些看熱鬧的心思在的,儘管這種心思總會藏在他得體的微笑下面,只有熟知他本性的幼馴染能夠察覺些許。
他轉頭望去,遠遠地,看到了他們教場的教導員鬼冢八藏,而他身邊正半拖半拽著位陌生的女性。
警用擒拿術的教官?
明明是顯而易見的結論,卻在目光看清這位新來教官的形象後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女人金髮藍眼,高眉深目,哪怕被半拉半拽地站在那裡,也比一旁的鬼冢八藏足足高出一個頭來。
雖然她身上穿著和教官他們相同的淺藍色警校制服,但無論是那短的快露出青皮的頭髮還是翻起半邊格外不羈的衣領都與她身旁一絲不苟的教官、學生乃至整個警校透出股格格不入。
萩原研二第一次對自己總是很準的觀察力與判斷力有些懷疑。
哪怕撇開形象問題,就從他們這個東京警視廳警察學校的構成來講——□□大部分都該是警視廳各個科室因傷、病無法從事外勤警察工作又不想轉文書坐辦公室的前在職警察,哪怕少部分也該是臨近退休年齡但經驗豐富的榮譽警官才對。
所以怎麼都不會有這副典型的外國長相,還這樣的年輕。
難不成是什麼和某漂亮國交流活動派來的特聘教官?
沒時間多想,
“稍息——”
見人已經來了,代課的淺井教官立即下達了收隊指令。只見他朝來人略顯恭敬地點了點頭,隨即抽了兩三個離的近的警校生跟他收拾起展示用的警械很快離開了訓練場。
萩原研二本還想再看兩眼新來的教官,就感覺右側松田陣平的胳膊猛地撞了他一下。
“怎麼了,陣平醬~”
他收回視線、壓低聲音,含笑掃了一眼右邊——果不其然就看見他家極其耿直的幼馴染正在跟入校時有些衝突的另一個長得頗為出挑的金髮警校生揹著手、在後頭掰手腕。
“金毛混蛋!”
“哼。”
兩人壓低的聲音都帶了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