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位女子,當女子被擲中發出痛苦的呻吟後,那前面的男犯人就象野獸般的嗷叫,這就更加激起了看客們的興趣。
夥計看入了神,所以客人走到了他的身後他也沒有察覺。
客人只好輕輕的咳了一下,沒反應,又一句“小二。”
夥計這才回過神來,轉過身,只見是二位相貌體面的客人,年長的溫文爾雅,精緻的一塵不染的衣服,腰佩著魚草紋玉,一雙軟靴未染一絲雨水。年少的是位穿著一口鐘的小姐,清秀柔媚,彷彿是一塵不染的仙人。夥計張開口,楞在了那裡。
年長的客人不以為意的,“一壺龍井,五香豆腐乾,鹽水筍乾豆。”
夥計這才把歡迎的話說出了口:
“二位客官,請這邊坐。”
一邊殷勤的用肩上的抹布使勁的擦著桌子。
“阿紈,我們就坐在這裡吧。”
“父親,您先請。”
不一會兒,茶上來了,點心也上來了。夥計殷切的問:
“二位客官,還要點什麼?”
“不用了。多謝。”年長客人的,一邊又不經意的:“小二,樓下為何這般熱鬧?”
“客官,您不知道嗎?”這下夥計來勁了,“下邊正遊著街的,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正是太湖的湖匪頭子李世勳,和他的土匪老婆田七兒。去年,海寧的抗稅案,就是這兩個冤家挑的頭,結果兩三個脅從的倒先掉了腦袋。偏他這項上人頭還留到今日——幸虧富陽的把總青鋒武藝高強,要不怎麼能抓住這兩個人呢?”
客人和他的女兒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的。他的女兒這時候已經脫下斗篷,露出裡面素淡的寬袍大袖的漢裝。
“小二,你的訊息真是靈通。”
“那自然。您不曉得,別看小號小,可是開在這鬧猛地界兒,人來人往,多的是嘴上不把門兒的。連我們那位巡撫大老爺,也曾到這裡微服過幾回。小的才疏學淺,只聽了個皮毛。”
“哦?巡撫大老爺,也到你這店裡來過?”
“是的,您不相信?那,我就再給你說些事,有一回……”
夥計興沖沖的,一雙眼睛不停的往女客身上招呼,可是忽然,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客人回頭一看,只見身後立著個商賈打扮的男子,普普通通,但是一雙眼睛卻叫人過目不忘。
“小顧,你又在這兒賣弄了。還不忙你的去。”
夥計忙搭了毛巾,道了聲“是”,退去了。
那商人——顯然是茶樓的老闆——這才拱手對客人施禮:
“不好意思,夥計多嘴,讓這位客官見笑了。”
客人溫和地:
“哪裡,哪裡。你這裡的小夥計能言善道,我們聽得也是有滋有味。”
商人淺淺的一笑:“道聽途說,道聽途說,您慢用,您慢用。”
說著就要走。那客人見他不願多談的樣子,又見他言語不俗,倒來了興趣,忙用言語喚住他道:“這位兄臺,敢問高姓大名?”
“小姓杜,單名一個莒字。乃是鄙號掌櫃。不知客官有何吩咐?”
“鄙人初來乍到,有些事情還望兄臺指點一二。”
這麼一說,那杜掌櫃也不好意思推卻了。於是從容地在客人左側坐下,與那年輕女客相對。
“不知客官如何稱呼?”
“敝姓董,人稱董先生。這位是小女,董紈。”
“董先生,您好。董小姐,您好。”
雙方重新見禮,氣氛便覺融洽許多。
“鄙人剛攜小女自北方來,到這杭州地方不過兩三日耳。早在北地的時候,就聞杭州的茶,絲,扇,傘堪稱四絕。這次南來,想要買點正宗的精品,不知可否指點迷津?”
杜掌櫃見他不過問些地方特產什麼的,語氣便輕鬆多了。
“若是問別的,在下並不全知情。可是要問這四樣,董先生,在下還是略知一二。這茶葉,要數鄙號的東家翁隆盛的茶莊為正宗。天下皆知,龍井茶尤為有名,然而其卻頗為講究,一不留神就會弄錯,明明想要的是杭州龍井,買的卻是浙江龍井。為何呢,原來茶種一樣,各地品性卻大有不同。只有這獅峰龍井才算上乘。可是客官您買不到,為什麼呢?自從乾隆爺種下十八棵御茶後,那雨前雨後的龍井乃是貢品。可是客官只要到西湖邊上的翁隆盛茶莊一坐,那便什麼都齊了。”
“那麼絲綢呢?”
“若論絲綢,董先生,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