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我從未後悔過與他和離,長痛不如短痛,待這些事淡了,我就替自己另覓良緣。”
“聽小姐的意思,是連大老爺、候爺的話都不聽了?”
溫彩冷聲道:“大老爺害我還不夠嗎?我還會讓他來害我第二次?”
“可候爺的話……”
“哥哥已經成家了,他有自己的一家人,只要他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我最大的安心。他一個大男人哪裡會做這等事,一切還得靠我自己。”
“可你到底是女兒家?”
“初嫁從父,再嫁由己,我如此辛苦地再重獲自由,我為的又是什麼?和離的、被休棄的女子過得很艱難,這我知道。可是奶孃,我會讓世人明白,只要我們自己不放棄,總會迎來一個豔陽天。”
杜七嬸近來也聽到了外頭的流言,她是
心疼溫彩啊,好死不如賴活著,同理,就算那段姻緣溫彩與千般的不樂意,也比做了和離女子的要強吧。
外頭,有護院稟道:“小姐,有一個年輕奶\奶前來送行。”
年輕奶奶……
溫彩心頭一凝,挑起車簾,馬車已經到了城外,在一邊的茶肆裡坐著一個年輕的婦人,衣著一襲紅通通的錦袍,不是蕭彩雲還是誰。
她欠了欠身,道:“能與溫六小姐說幾句話嗎?”
溫彩扭過頭來,對杜七嬸道:“奶孃帶冬葵先走,到了莊子上,且瞧瞧各處是否預備好了?”
“是!”
溫彩披著一件淺紫色繡暗紋的斗篷,步態輕盈進了茶肆。
冬葵與護院們依舊留在原處。
兩廂見了禮,溫彩在茶案前坐下,“冷\奶奶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溫家二房與冷候爺退親了,昨兒媒婆又走了幾戶早前願意結親的人家,都被拒了。溫六小姐,你回平遠候府吧?我來說服冷候爺,讓你為嫡妻。”蕭彩雲說得義正言辭,彷彿對她是多大的恩賜一般。
“我回來,讓你繼續謀我的嫁妝?”
“我都打聽過了,你所有嫁妝都給了你的兄嫂,而今只剩太平鎮上的四百畝良田莊子。”
“是啊,我就剩這些了,你也想奪麼?”
一側的丫頭有些沉不住氣了,低斥道:“溫六小姐,我家奶奶從劉府取回了當年大夫人留下的嫁妝,雖說沒有你早前的豐厚,可那也是一千二百畝的田莊,又有七家店鋪,還有八千兩銀子。”
“她有多少嫁妝與我何干?我的東西,不會平白給了不相干的人,同樣的我也不會要旁人的東西。”溫彩淡淡地,神色裡帶著不屑,“冷奶\奶,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與冷候爺和離,因為那是我一早就想做的。天下大了去,而我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冷奶\奶若沒有旁的事,我就此告辭。昨晚下了雪,路不大好行,我得趕回莊子用晌午。”
她一起身,連一口茶都未曾飲。
蕭彩雲驚呼一聲“且慢”,她走了過來,“我知道和離、被休的處境,我不能原諒我的繼妹和劉伯彥,同樣也沒資格要求你來原諒我和冷候爺。可是溫六小姐,這一回我是真心的,是真心想讓你回冷家……”
“一生一世一雙人,做不到就別來招惹我,我是和離了,但我也有自己的驕傲,我不屑要你的憐憫,也不屑要你的同情。對你來說,冷候爺許是好夫婿,可對我來說,他一文不值!”
溫彩大踏步上了馬車,一聲令下“啟程”,馬車往遠方奔去。
不遠處,徐蘭芝騎在馬背上,靜默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春草道:“小姐,那個女人是冷候爺新娶的平妻……”
徐蘭芝走近茶肆,不解地看著蕭彩雲,“冷小\奶奶,你與溫六小姐說什麼了?”
蕭彩雲記得那日在獵場夜宴上徐蘭芝給她的難堪,瞪了一眼,不預理睬。
徐蘭芝問不出來,只得眺望著再次走遠的溫彩。
蕭彩雲譏笑道:“我還以為徐三小姐多有正義、立場,到了關鍵時候,還不是害怕聲名受累而棄了她。可是她呢為了維護鎮遠候的名聲,為了不影響你的姻緣,自願去了鄉下莊子。我啊,還真替溫六小姐不值當,她真是瞎了眼,才認識你這種無情無義,人云亦云之人。”
徐蘭芝一陣氣惱,想要反駁,可蕭彩雲說的句句又何償不是實情。她因為聽了身邊新朋友的看不起溫彩的話,竟對溫彩心生怨忿。她告訴徐宜人,要替溫彩送行,卻在近她馬車的時候,又不想與溫彩說話。對溫彩的怨恨,是從什麼時候有的,連她自己也不明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