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彩笑盈盈地,“青鶯,恭喜!賀喜!你能當娘了。”
這……
青鶯一頭霧水。
溫彩這才坐在床前,與她輕聲道:“我問過醫女了,說你正常得很,只是你身上少了那麼……一道口子,因為少了,經血排不出體內,積蓄在肚子裡,如今再也裝不住了,所以你今兒被疼得昏了過去。醫女說了,只要劃一刀子,你往後就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女人。你這病不能再拖,我讓醫女現在就給你動手術,然後你就在屋裡好好休著,過上十天半月的,你就康復了……”
青鶯心潮翻湧,她一直以為自己和太監一樣屬於不男不女的怪物。說她是男人,可她明明長得像女人;說她是女人,生有天疾,不能生養兒女。溫彩這麼一說,她好像和旁人無甚二樣。
溫彩眨了眨眼睛,俏皮地道:“你這病不能再拖,現在有機會醫治,更得好好治。是醫女給你瞧又不是太醫,我讓她把東西備好,一會兒給你動手術。”
青鶯不說話,只垂著頭:她居然是女人,原來一切都正常的。
以前她也偷偷請穩婆瞧過,穩婆說她是天生的石女。
那些個穩婆就會胡說八道。
可是,當女人要肚子疼,而且每月都要疼,好可怕。
溫彩惱道:“你不會怕痛吧?取心頭血很痛我都能忍,連如螞蟻叮咬一下的疼,你這個御衛營出來的一等一高手,咬咬牙就過去了。”
青鶯一臉通紅,低低地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覺得當女人……真夠麻煩的。”
“再麻煩,你也是女人,乖乖兒躺下,照醫女說的做,我讓紅燕在一邊幫襯。”
冬葵一臉好奇,原想忙她自己的差事,見溫彩與紅燕進出青鶯屋裡,又請了太醫、醫女來,站在外頭張望。
“小姐,青鶯到底什麼病?”
“一點小婦疾,那個來了……她肚子疼得緊,讓醫女給她細細檢查。”
冬葵憶起她們住在一處半年了,除了溫彩沒來,青鶯貌也沒有,她們
私下還議論說這奇怪呢,溫彩是年紀尚小,可青鶯沒有十八這十七歲定是有的。
溫彩低聲道:“把你屋裡的紅糖、未使過的經褲、草紙都取來,我瞧她就是個糊塗的,都不知道怎麼用呢,你給了紅燕,讓紅燕教她使。她們倆是在一處長大,原熟絡又有感情,免得青鶯尷尬。”
冬葵琢磨著她哪有沒使過的經褲,還得從外頭新買去,想了片刻,讓沙蟲兒備車又出了趟馬,買了東西回來時,正趕上紅燕往青鶯屋裡送東西。
紅燕低聲道:“醫女大半年的癸水都積在肚子裡,硬是出不來,這才憋得昏倒在茅屋了,她也是個糊塗,還說是吃壞了肚子。”面上含著感激,看冬葵包袱裡的東西還齊全。
冬葵笑了一下,“治好了就成,你快拿進去。我買了二斤紅糖,讓她這幾日沖水喝。”
太醫與醫女也走了,醫女就拿薄刀片輕輕一劃就成了,就如早前她所說的一下,外頭只多了一層皮,一劃開那癸水就像洪水一般地湧出來,好在下頭墊了一層羊皮,又墊了厚厚的草紙。
雖說是屋皮,可也有些疼,青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紅燕就擔負起照顧她的責任。
紅燕把冬葵送來的東西擱下,又兌了換紅糖水給青鶯喝,小聲地給青鶯講起如何使用草紙,怎樣穿經褲,也有的將經褲換作經帶,名字不同,但用法是一樣的。
“你別擔心,醫女說你肚子積了許多的癸水,所以又給你了下癸水的藥,得把肚子的髒東西排完,前幾日要多些,過幾日就好了。你現在應該高興,你不是天疾,你是正常女人,將來若是嫁人生子也不成問題……”
青鶯冷聲道:“誰想嫁人生子?這有甚好的,每個月都要鬧肚子疼,疼起來還能把人疼得昏厥,當女人一點都不好。”
紅燕悶笑,“你拿這話給郡主說,看她怎麼說你,你還能再假點麼?”
青鶯自小就自卑,為了讓師傅高看她兩眼,別人用十分功,她就用二十分乃至三十分,也至後來,她的武功是所有女護衛裡最高的,在她們同齡的女護衛裡,沒人能打得過青鶯。
青鶯語塞。
溫彩這會子在想青鶯的事,夢裡點滴,青鶯明明是石女,可現在她的病卻好了,變正常了,難道一切都在冥冥之中發生了改變?
她穿越而來沒錯,在穿越來之後,她還有一世,可她現在對那一世的記憶全都沒有,她所擁有的,都是懷濟大師誦經之後,將雙雙記憶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