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桌子旁邊到書架上找了一圈,連床底下和箱子裡都翻了個遍。背對著發出很吵的聲音的純也,透恨恨地呻吟:
「……你真是壞心眼的人。打擾我就這麼有意思嗎。」
「我只是很想知道其他學部和我們有什麼不同嘛。這種事情你告訴我不就好了。」
「既然你不是故意要招人討厭的話,那就請安靜點好不好。」
「你告訴我我就不出聲!」
「你不出聲我再告訴你!」
你有來言我有去語。聽透這麼回答之後,純也啪地閉上了嘴。
然後過了一個小時。跟大狗等著主人說好才能吃一樣,純也都保持著沉默,直勾勾地盯著透的背影。
透最後還是輸給純也這種態度了。被人無言地從背後投來視線實在是很噁心的事,比他吵來吵去更讓人無法安心。做出還是趕快實現了約定把他轟走為好的判斷後,透一臉不情不願地轉過了頭來。
「普通的學科以暑假分為前期和後期,不過帝都大學的醫學部是分為春期、秋期、冬期三期的,這和高中之前的一學期、二學期、三學期基本是一個感覺。」
「哦,那就是各有一個期末考試嘍。」
純也自己點頭,透卻搖頭否定。
「也不是這樣。區分三學期也是看著來分而已。我們的課程是分科目的,每一科的授課回數和時期都不相同,有要學一年的,也有一學期的,甚至五回課程就結束的。而且當一個科目的授課完全結束的時候,就馬上進行這一科的考試了。」
換言之,他們不是在固定的時間,而是一年裡隨機進行考試。
「以我現在的場合來說,差不多是兩週就要考一次試的狀態。」
「咦——!」
純也向著滿不在乎的透皺起了臉。
「每年兩回我就夠討厭的了,一個月就考兩次試簡直是開玩笑啊!」
「是嗎?我反而還更喜歡這樣呢。比起一下考許多科目必須得平均分配精力來,還是一個一個地各個擊破更好準備。啊,如果有人補考的科目太多那是比較麻煩啦。」
基本上,醫學部是不會有修不到學分一說的。不合格會有補考,直到合格為止都可以重複進行。
可是補考次數越多參加人數越少,最後就剩自己一個人掛在那裡實在是太過羞恥,面子上太過不去了。所以雖說是考幾回都可以,學生們都為至少要在補考的補考時考過去而拼命地努力。
「你從來都沒有需要補考的時候吧。」
稍帶一點諷刺的口氣,純也說道。他做好了聽到兩種回答的準備。一種是「怎麼可能會不及格,我是很優秀的」的充滿自信的傲慢回答,另一種是「因為我運氣好」的謙遜回答。
但是他的回答卻與純也的預想完全不同。
「當然了。我討厭考試,自然要一回考過了就完。真不理解那些這種東西還要一考再考的傢伙是什麼心思。」
這麼說著,他真的露出了很不能理解的表情,
看起來,透並不是對自己的優秀自負,只是單純地因為不想拖長做討厭的事情的時間而努力的了。可是就因為他本人是個超級優等生,周圍的人聽來一定覺得他的話很刺耳吧。
「……透你真是會吃虧的那種人。雖然說是別人擅自誤解你才對你產生敵意的,可正因為這樣,你不覺得你有必要做些努力,讓別人不誤會自己嗎。」
純也認真地說著,可是省略姓只叫名字的稱呼讓透生起氣來。
「不勞你費心,能不能請你不要用那種自來熟的叫法。」
「那我怎麼叫你才好。」
「普通那樣叫就可以。」
「那,『水城先生』?」
「為什麼你這人要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啊!」
「可是你不是未來的醫生嘛,大家都叫醫生『先生』的麼。」
「可現在又不是那麼叫的時候。」
完全咬合不上的脫線對話讓透渾身無力。
「……算了,隨你喜歡去叫吧。」
判斷再和這個沒大腦的傢伙扯下去也是浪費時間,而且似乎也對不知不覺就被捲進他的步調、變得很饒舌的自己感到生氣,總之透打斷了對話,自暴自棄地說道。
「好耶!你也叫我『純也』就好!」
「請容我拒絕您的厚意,『草蹋�壬�弧!�
「嘁,說得我們跟外人似的。」
「本來就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