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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們為革命的決心,不因負傷而稍減其堅決志氣,相反的更加痛恨我們的階級敵人。他們說:“不要緊,你們不要著急,萬惡的敵人總有一天會消滅在我們的手下的!”犧牲的同志,則更是為革命而獻身,為工農大眾利益,為民族獨立解放而粉身碎骨。他們的知覺失去了,身體破碎了:有的頭顱已經破碎,腦漿流在地上;有的是手足已經炸斷,殘缺不堪;有的身軀已經潰爛,五臟分裂;甚至有些炸得體無完膚;有的肢體竟被掛在樹枝上,鮮血淋漓,帶著的破碎衣片尚燃著火冒著煙;很多屍體,已認不得是誰了。戰鬥員的槍也打斷了,子彈也燒炸了,炊事員的銅鍋打破了,菜盆子打爛了,運輸員的公文擔子也打碎了。地面好幾個窟窿,松樹也打得倒下很多,樹枝、樹葉也混合著犧牲戰士的血肉,武器、行李、泥土撒得滿地,一叢綠森森的松林已經成為脫葉萎枝的枯柴一堆,很好憩息的綠陰地已成為血肉橫飛、屍體狼藉的場所了!到此的人,沒有不痛心疾首的,禁不住的滴下淚來,巴不得立即捉住那飛機師,來千刀萬剮,生啖其肉。

大家動員起來了:有的拿鐵鍬埋葬犧牲的同志;有的扶著傷員進茅棚休息上藥,有的砍竹子做擔架,有的收拾槍支子彈、擔子行李……直到下午四時,才處理就緒。但是很多負傷同志要抬起來走,他們的槍支子彈行李要搬起來,負傷或犧牲了的運輸員炊事員的擔子要擔起來,因此,除了請群眾幫助外,只能發動大家來負擔了,抬的抬傷員,挑的挑擔子,背的背槍,黃昏後才到達宿營地。一直到夢中,仍然沒有忘記今天萬惡的國民黨軍飛機對我們的殘酷轟炸,且希望明天的戰鬥把萬惡的敵人消滅一個痛快,來為同志復仇。

茅臺酒

魯班場戰鬥,軍團教導營擔任對仁懷及茅臺兩條大路的警戒。在這當中,除了偵察地形和進行軍事教育以外,時常打聽茅臺酒的訊息——特別是沒收土豪財物時。但是所得到的答覆常是“沒有”,雖然這裡離茅臺只有五六十里。

魯班場的戰鬥未得手,已決定不繼續與敵對峙,撤向其他機動地區,與敵周旋。

黃昏前軍團來了一封三個“十”字三個“圈”的飛送檔案(是命令):“茅臺村於本日到侯敵一個連,教導營並指揮二師偵察連立即出發,限明日拂曉前佔領茅臺村,並迅速找船隻和架橋材料,準備於工兵連到後協同架橋。”

可恨的天氣在黃昏時下起大雨來了。在對面看不見人的夜裡,部隊仍是很緊張的前進。就是有些人打火把電筒,仍然免不了在上山下嶺的泥滑路中跌跤。“糟糕!跌倒了!哎喲!”“同志!不要緊,明天拿前面的茅臺酒來滋補一下!”同志們這樣互相安慰著。走了三十里左右,來了命令,一律禁止點火把打電筒,當然更是不斷有跌倒的。

大雨泥濘的黑夜,所有人員非常緊張地前進著,於拂曉前趕到了茅臺村附近。

啪!啪!啪!槍聲響了。在到處汪汪汪的狗叫聲中,見到一個偵察連戰士向連長報告:“報告連長!前面已發現敵人的步哨,我們排長已將敵步哨驅逐,並繼續猛追去了。”連長很莊嚴的說:“快去要排長帶這一排人猛追,這兩排我立即帶著來。” 連長親率著後面兩個排,除派一班人佔領茅臺後面有工事的陣地外,其餘飛也似的突進街中,立即派一部搜尋兩面房子,主力沿河急奔而下的追去了。

追到十多里後,已消滅該敵之大部,俘獲人槍各數十和槍榴彈筒一具,並繳到茅臺酒數十瓶,我們毫無傷亡,戰士欣然給了我一瓶,我立即開始喝茅臺酒了。

此時教導營已在茅臺村搜查反動機關和搬運架橋材料,偵察連擔任對河下游的警戒。

我們的學員和戰士在圓滿的勝利之後,在該地群眾的慰問中,個個都是興高采烈,見面就說:“喂!同志,吃茅臺酒啊!”

“義成老燒房”的主人——是當地有相當反動政治地位的人,聽說紅軍來了,早已逃之夭夭。恰巧我們住在這酒坊裡。所有的財產,一律沒收了。當然酒也沒收了啊!

“義成老燒房”是一座闊綽的西式房子,裡面擺著每隻可裝二十擔水的大口缸,裝滿異香撲鼻的真正茅臺酒。此外,封著口的酒缸,大約在一百缸以上;已經裝好瓶子的,約有幾千瓶,空瓶在後面院子內堆得像山一樣。

“夠不夠你過癮的?今天真是你的世界了!”老黃帶詼諧和慶祝的語調向我笑著說。

真奇怪,拿起茶缸喝了兩口,“噯呀!真好酒!”喝到三四五口以後,頭也昏了,再勉強喝兩口,到口內時,由於神經的命令,堅決拒絕入腹,因此除了鼓動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