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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大的雨點跑出去,把大黑拉進了帳篷。

雨點噼裡啪啦地落下來,像灑豆子一樣打在帳篷上面,哐咚哐咚地響,在這樣吵鬧的環境中,我更加無法入睡,突然間,心頭湧起了太多的心事,就慢慢地講給大黑聽。

今晚,大黑也似乎有心事,她對我的話提不起多少興趣來,總是在帳篷裡東張西望,有幾次還想衝出帳篷去,我實在不忍心大黑站在大雨中守夜,無奈之下,只好把她脖子上的那根繩圈拴到了我的腳脖子上。半夜,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腳脖子上劇烈的拉扯把我痛醒,我翻身起來,擰亮了手電,赫然發現在我的腳邊竟然盤著一條粗大的蟒蛇。這條蟒蛇有拳頭粗,似乎有兩米長,可能是夜間避雨取暖,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進來,蟒蛇無毒,但並不是說對人類就不構成危害。可能是怕吵醒了央金,大黑並沒有用力地吼叫,只是低低地吠了兩聲,然後把我拉醒,我跳下地來,不敢去驚動那條蟒,蟒的纏繞力驚人,一條巨大的蟒完全可以把人的胸腔擠碎。

此時,外面的雨已經小了許多,淅淅瀝瀝的,夜色漸淡,草原上的夜很短,我知道天快亮了,就帶著大黑走出帳篷去透氣。

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遠山如黛,我正在欣賞黎明前的美景,突然身後一陣響動,央金也醒了,正走出帳篷,問我怎麼起這麼早?我說,帳篷裡有條蟒,反正也睡不著了,就出來走走,昨晚的雨好大,今天進山,路肯定很滑。央金笑了一笑,掀開我的帳篷,那條大蟒還盤在帳篷裡,正在享受夜晚消失前的最後一絲溫暖。央金說,昨晚下雨,山路肯定很險,今天必須提前進山,不然時間可不夠用。她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小撮類似香料的東西,取了個打火機點燃,香氣在帳篷裡飄散開來,蟒蛇聞到香氣,竟然乖乖地溜走了。我問央金,那是什麼東西?央金告訴我是草原上流傳下來的一種驅蟲蛇的藥草,沒有名字,山區裡很常見,曬乾以後才更有效。

我們拆了帳篷,雨也停了,就地用了些早餐,我們把大黑喂得飽飽的,就出發了。

山路真的很不好走,下了一夜的雨,地很滑,而且山路又窄又險,稍不小心就有可能順著山坡滾下去。我以為自己在攀援方面算是高手,但在這裡卻派不上用場,隨手在山壁上一抓,就是溼溼滑滑的一把,央金走得也有些困難,我一邊照看她,一邊瞅著大黑。但大黑似乎不用我擔心,我想不到一隻獒竟然可以在山路上行走得如此自如,也許是她寬大的腳掌加大了更多的磨擦力,也可能是那尖如鋼鉤的利爪幫了她的大忙。

我們走到一個轉坡的地方,大黑停下來,不再往前走了,反而是掉轉了頭,朝著身旁的一個坡谷裡吼叫起來,大黑的吼聲在空蕩蕩的山谷裡久久迴盪。大黑吼叫,必然有事發生,我轉頭向四周尋望,突然,聽到下面的坡谷裡傳來呼救的聲音,央金吃驚地叫起來,說,肖兵你瞧,那輛車翻了,好多人被壓在下面。

我順著聲音的方向找過去,看到一輛側翻的小貨車,貨車周圍是一些擊坍塌的山體,已經將小貨車的一半都埋住,貨車底部和泥土中露出一些手腳和幾個人的腦袋。聽到山坡上有動靜,下面還清醒的人就奮力地大喊救命,那些人說的是漢語,不像是一個地方來的,我聽得出有各地的方言,其中一個人竟還操著一口地道的京片子。

我有些懷疑這些人的來歷,憑著這些年老練的特種經驗和敏銳的第六感,我感覺到這些人不是普通的遊客,下去救他們,或許我們本身也會惹上危險,但是,不救又不行,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去了。我準備下去的時候,大黑突然一口咬住了我的褲腳,拼命地往後拉,那樣子看起來很兇惡,我嚇了一跳,心中也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但是,下面的呼救聲慘不忍聞,那些人在拼命的喊救命,已經聲嘶力竭。我回頭衝大黑喊,大黑,放開,再不救,要死人的!

大黑有些委屈,瞅了我兩眼,猶豫不決地鬆開了口,我沿著山壁慢慢地滑了下去,因為山坡比較陡,也沒有繩索可用,速降絕不可能,只能用十指緊緊摳住泥土,一點一點地向下滑。當我滑到坡底的時候,已經是滿身的泥土和水,央金正帶著大黑從另一側斜道上走下來。被貨車和泥土壓住的人們在拼命喊叫救命,我告訴他們,我們會救你們的,但是你們現在最好是儲存體力,先不要亂動,避免引起二次受傷。那些人都不再動了,也不喊叫,可憐巴巴地盯著我,看到我身上穿著的迷彩軍裝,他們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他們在恐懼什麼?只有心裡有鬼的人才會這樣恐懼。

人命大過天,我來不及想那些潛在的危險,仔細觀察四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