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小貨車是從山道上翻滾下來,滾到坡底的時候,車尾的一部分已經傾斜地插入泥土,車體四周也被泥水掩住,要救出下面埋著的人,必須把泥土挖掉,但是,這樣一來,傾斜的貨車也就有可能再次倒塌下來,壓傷下面的人。
30、救人
30、救人
最要命的是,昨夜下了一場大雨,坡底的泥土已經十分稀軟,小貨車隨時都有可能繼續下陷,再不及時展開營救,那些埋在泥土裡的人就有可能被小貨車活埋在下面。我正皺著眉觀察地形,央金和大黑趕了過來,我說出了我的擔心和憂慮。
央金也在皺眉,大黑卻不合時宜地狂吼了起來,衝著那輛小貨車一個勁地吼。我察覺出大黑的吼叫有些不尋常,本來自己心裡也就有些疑惑,對於這些人的來歷和這輛奇怪的小貨車,我感覺到這些人來歷不善,但出於對生命的珍惜,我把危險拋到了腦後,決定先救人再說,就算他們對我有什麼危險,但我也足以應對,除非這附近還有他們的同夥。
救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被大黑吼得心煩意亂,就喝斥道,大黑,別叫!大黑看了我一眼,跳到那輛翻倒的小貨車前,繼續吼叫,她是在吼那輛小貨車,我猜想,車子裡可能就是那些人偷獵的野生動物。但是,還是先救人要緊。我正在想怎麼救人的問題,就沒有再去在乎大黑的不正常舉動,叫央金幫忙拉開大黑,大黑堅持不肯,央金就用力地拉。車子底下的人顯得有些慌張,他們的頭上開始冒汗,我以為,他們可能忍受不了身體的傷痛,已經快堅持不住了,必須馬上救人。我搬來幾塊山石,墊在小貨車下面空出的地方,搭起兩個支撐點,然後從隨身的行李中找出繩索,將車頭的一端牢牢拴住,另一端繫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樹杆上,那還是棵小樹,長得比較細弱,但沒辦法,再遠一點的樹,繩子就不夠長度了。我開始奮力地用手刨土,央金也過來幫忙,在刨土的過程中,我發現那些人都受了傷,有一個人已經是半昏迷狀態,滿頭滿臉的血。
大黑不肯過來幫忙,她遠遠地站著,一臉的不滿意,時不時地衝著我和央金大吼上兩聲,我心裡的預感越來越清晰,大黑不是這樣不講情義的獒,她從來都是善良的,可今天卻如此的焦躁!
泥土一點一點地被刨開,前面的人已經露出了大半截身子,他們的傷比較輕一些,手臂完全露出以後,就可以自己用手刨土自救。倒是後面壓著的人更令我擔心,泥土把他們埋得幾乎只剩個腦袋露在外面,壓力會把他們肺中的氧氣一點一點地擠出來,呼吸會變得更困難,再加上要命的傷痛,他們還能堅持多久?我和央金拼命地刨,央金沒幹過這麼粗重的活,手指甲都刨裂了,我的臉上也濺滿了泥土,最前面的兩個人已經從車底下鑽了出來,也加入了救援隊伍。
大黑在吼叫了一通之後,見我沒有理她,她突然發怒了,猛地一下竄了過來,把那兩個人按倒在地,然後衝著他們的後腦勺一個勁地狂吼,寬大的嘴巴似乎要將那兩個人的腦袋咬下來。我驚住了,呆了一秒鐘之後,我大聲喝斥,大黑,過來!大黑不滿意地扭過頭,從那兩個人的後背上跳下來,然後開始衝我咆哮、齜牙,我再一次地驚呆了,一向溫順的大黑今天竟然如此反常,難道這些人確實會帶來很大的危害,而我卻無法一個人應對?央金猶豫了一下,停止了營救,她站起來,看看大黑,又看看我,說,大黑是隻善良的獒,她對危險總是會有一種預感……
我知道有危險,但在生死關頭,已經沒時間去想那麼多,雖然我也懷疑這些人的來歷,心裡也清楚某些潛在的危難,但軍人這兩個字告訴我,目前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救人!
我跑到車邊繼續刨土,央金只好再次過來幫忙。也許是大黑氣勢洶洶的樣子確實很令人感到恐怖,那兩個人驚恐地倒退了兩步,互相對視了一眼,突然其中一個人跳到車邊,從駕駛座裡拽出了一條81步槍,咔地一下把子彈推上了槍膛,槍口對準了大黑的腦袋。隨著子彈推上槍膛的那個動作,我聞到了從槍膛中被擠壓出來的淡淡的火藥味。這把槍昨晚開過,也可能開了不止一次,淡淡的火藥味在我的鼻孔中卻顯得是那樣濃烈,我想起了昨晚那似有似無的槍聲。
從各方面的情況來看,我現在可以判定,這些人不是草原上的獵人,也不是遠來的遊客,而是一群偷獵者。倒黴的偷獵者,為什麼倒黴,因為他們遇到了我。我對槍的熟練程度已經到了連簸箕都要咋舌的地步,我可以在目不視物的環境中以短短數秒的時間裝好任一款型的一把七零八碎的槍,也可以在飛馳的列車上,完全憑藉著耳朵的聽力準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