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小一些。”陳默重新翻開帳冊,撇了李氏一眼方說,“你要是放心的話,就讓她留下來吧。”
嫵媚的女人一下眉開眼笑,將金兒按在一旁的案几後坐下,“要是她不聽話,姐姐只管打罵。”
陳默看看有些不安的金兒笑著說,“肯定會打,打手心,罰她不許吃飯會有的,我小的時候還捱了不少板子呢。”
李氏拂開金兒抓著她袖擺的手,“那是自然的,金兒能跟著姐姐學,這是她的福氣,別說打手心,就是罰她跪我也不會怨姐姐。那就這麼說好,我先回去了,小的那一個還在睡。”
她一走金兒就想跟著追下去,李氏瞪她一眼,這才乖乖回到椅子上,然後看著陳默,扳著自己的指頭,怯生生的。
大概是覺得生個男孩無望,於是就把希望放到大一點的女兒身上了,這個女人倒真的是不肯死心,陳默一手撥著算盤珠子,一手記帳,即使身體不舒服,她也不想讓其他人來算,突然想到這一點,搖了搖頭,卻還有些可憐李氏的用心,宅院裡的女人,跟宮裡的又有什麼區別。
金兒坐在那裡,她沒有去管,過一陣,那孩子突然大哭起來,陳默覺得幾分詫異,抬頭看看哭得鼻涕眼淚糊了臉的金兒一眼,看起來好象真的很傷心。“怎麼了?”她不太懂小孩的心思,至多還知道拿點糖哄哄,可是金兒不買帳,陳默端著自己愛吃的酸梅零嘴遞到她跟前,“吃。”不過也沒有什麼作用。
雲錚送飯進來便看到陳默坐在案几上,兩腿在半空晃盪,一邊往嘴裡丟著酸梅,嘴唇不停地動,眼神盯著一處轉也不轉,明顯是在發呆,金兒哭得傷心,小臉漲得通紅,一大一小,似乎都在做各自想做的事情。
他笑笑,“該吃飯了。”陳默翻下案几回到正中的位置上面,金兒看到他也收聲不哭。
雲錚將飯菜放在她桌上,把金兒的椅子放到她對面,陳默咬一口泡蘿蔔扒口飯,金兒看看她的臉色,才敢去拿筷子。兩個人都很安靜地吃著飯,雲錚盛了兩碗湯放在桌上,在旁邊把東西收拾好,就說先下去。
再來的時候,她趴在案几那裡睡著了,金兒趴在門檻那裡玩耍。雲錚把窗戶稍微掩一點,將帶來的長衫給她蓋在身上,示意金兒不要太大聲,看看陳默熟睡中還蹙起的眉頭,雲錚放輕腳步離開。
而這時有下人來跟他說,少爺回來了。
冷漠的婚姻:鸞歌(八十五)
秦觀一進門,雲錚就發覺他的臉色不太好,眼睛裡一團黑氣,臉上還掛著笑,雖然跟平常一般溫和,但還是有些不同,他問陳默在哪裡,然後徑自往帳房那邊去,雲錚也跟著後面。
陳默趴在那裡睡得很沉,金兒讓雲錚牽著站到一邊,秦觀立在門口半晌,臉上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異樣。後來好象真的下定決心一樣,這才走進門,伏身撩起一縷墨髮,在陳默的頸旁聞了聞,眼神又沉了些,隨後像什麼事也沒有走了出來。
雲錚知道事有不對,但沒有多問,跟他說起陳默的近況,“身體看起來好象好了點,不過病去如抽絲,大夫說要靜養,至於她多年的舊疾,拖得時間太長,大夫也沒有辦法。”
“她最近有沒有出去過?”秦觀應了聲,突然這麼問。
他仔細回憶,“出去了一次,可是很快就回來了。可能是去找她二哥,聽陪她一起去的下人說,好象沒有見著人。”
秦觀想及那天的事,忍不住冷笑,斯文俊美的面孔陰沉著,眼尾睨著還在睡的她,“不是沒有見著人,是見著了跟去的下人也不知道。”
兩個人的交談驚醒了睡眠向來就淺的陳默,她揉揉眼坐起身,看見一襲淡衫的秦觀立在那裡,隨口說,“你這麼快就回來了。”臉側還留著枕出來的紅印,她將才整理的一本帳冊翻出來,走出門遞給秦觀,“我總算把金礦前幾年的出金數目算好,你拿去看吧。”
他淡淡地應了聲,“是啊,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所以就趕快回來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別管這些事情,多休息才是。”
秦觀轉身要走,金兒掙脫雲錚的手,一把拉住他的袖口,揚著小臉,怯生生的,眼圈稍紅,但還是記得把話說完,“爹,我不要在這裡,我回去娘那裡,爹跟我一起去,小妹妹可好看了。”
“李妹說讓金兒跟著我學算帳,如果家裡沒有男孩兒,我覺得還是可以這樣做。”陳默按下詫異,跟秦觀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他抱起金兒,轉過身來看著她,眼神有些不信任,“難道你不是因為自己幾年無所出才想把金兒收在身邊?依我對你認識,你阿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