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以我現在的身高來說有點兒不倫不類。
說起來,剛才慕容紫英那麼一說我還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是像故友就好——他先前那麼多不對勁的深沉無比的注視,那些極其容易讓人誤會的一和我對視就移開視線的彆扭舉動,我還以為他對我有什麼意思呢。
嘖嘖,一想起來就彆扭。
另外,他先前那個動作大概是因為他那故友眼睛有什麼問題吧……
等等,無論是氣質還是樣貌都和他故友很像,也就是說,我這麼一雙閃亮的視力足夠好絕對超過5。0的眼睛和人家眼睛有問題的孩子很像!?還是說我很有眼睛有問題的人的氣質!?
……你妹……!
想到這,我拍慕容紫英的腦袋用了點力氣,狠狠往下按了按,要不是身高不夠,我真想按下他那個發冠。原本都已經滾在舌尖的是就被我硬生生嚥了下去,我挑了挑眉峰看慕容紫英。
“不過,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慕容紫英果斷點頭應下,極黑的眼瞳安安靜靜地看著我,滿是信任。
說實話,被人這麼專注地注視著,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心裡慢慢升起的異樣的感覺,好像挺滿足的,也還挺開心。
……哎,都有點不太好意思去問我想問的問題了。
“先前在轉輪鏡臺,為何只你一人站在一旁,是沒有想見的人嗎?”
你這個壞心眼的小氣人呦~
我在心裡默默地鄙視了一下自己,然後興致勃勃地等待著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站在前面的韓菱紗和雲天河似乎也悄悄豎起耳朵,都一副專注聆聽的模樣。
嘖嘖,都是一群八卦的孩子!
哼!
“……”
慕容紫英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我幼時體弱,家中怕我命不長,送我入崑崙修行,自那以後,再也未有聯絡。此生親緣淺薄……”
慕容紫英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中浮起些許溫柔的神色,輕輕搖了搖頭。
“無可記掛。”
我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果然嗎,每個精英弟子的背後都有一段悲涼的往事。至於親緣淺薄……
眉頭擰的有些微微泛疼,我這才發現自己的眉心已經鎖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哎……同是天涯淪落人什麼的,最苦逼了!
沒了報復的心思,我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是。我……算了,說來話長我也不想長話短說,”
聳聳肩膀,我很無賴地一攤手,眯著眼睛笑。
“另外,和你的故友相似,實在是我的榮幸。只不過,我大概看起來沒有那麼嚴肅吧。”
搓了搓自己的下巴,我煞有其事地看向雲天河和韓菱紗。
結果雲天河是意料之中的果斷搖頭但是完全沒體會到我話裡的調侃意味,韓菱紗則是敷衍地笑了笑就突然像是對划船人產生興趣似的死死盯著他。
連紅葵都沒有體會出來我隱晦的調侃,在魔劍裡很認真地思索,也許是想到我平時那麼親切溫和的樣子,她嘻嘻地笑了起來。
到後來,反倒是被調侃人慕容紫英很大度地很配合著微微斂了面上的肅然,柔和了神色,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來。
……挫敗啊挫敗!
我嘆了一口氣,移開視線頗為幽怨地去看韓菱紗,妹子,你平時不是和我挺有默契的嗎,怎麼關鍵時候掉鏈子呢。
難道那個斗笠大叔比我帥嗎,比我好看嗎,比我還有吸引力嗎!?
“你……”
韓菱紗絲毫沒有察覺我的怨念,一個勁地往斗笠人斗笠下面瞅,越看眼睛瞪得越大,不敢置信一般地上前了一步。
伸手指向他,韓菱紗的聲音都抖了起來,音調也像是突然間發現了什麼重要事情一樣拔高了些許,幾乎是厲聲地喝道。
“把頭抬起來,讓我……讓我看一看好嗎?”
她的聲音慢慢小了,最後幾乎帶上幾分哀求的意味。聽得我忍不住皺了皺眉,立刻就把這划船人實際上心懷不軌想要把我們劃到水中間溺死的念頭掐死腹中,開始尋思莫非這斗笠人和韓菱紗有什麼不得不說的故事?
“……”
划船人無比淡定地不動如山,如果忽略那櫓不易覺察的一頓的話。
“你……你不敢嗎!?”
韓菱紗的聲音越發抖了起來,她下意識地伸手握了一旁雲天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