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好像這樣就可以從那裡汲取到雲天河總是不在狀態以至於總是無懼無畏的淡定精神一樣。
雲天河任由她握著,皺著眉擔心地喚了一聲菱紗,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斗笠人,伸手貌似想要拔劍。韓菱紗對他搖了搖頭,咬了咬下唇,目光如炬一般牢牢定在斗笠人身上,一字一句地問。
“你到底是誰!”
“…………”
划船人搖櫓的動作慢了幾分,手指幾不可見地緊了緊。
“……”
韓菱紗也沉默了,目光卻是不閃不避,帶著幾分孩子一樣的倔強的執著。
慕容紫英也皺了眉,有些想要拔劍,我伸手攔在他拔劍的手前,搖了搖頭。
說起來,這個場面……
……怎麼那麼像八點檔裡一心尋父的女兒在遍尋無蹤後,暮然回首發現父親就在不遠處時候對峙的場景呢!?
那麼接下來按照一般規律推斷,應該就是父女相認的感人至深情景了。
果然,沉默良久後,斗笠人悠悠嘆了一口氣,摘下斗笠,露出一張充滿滄桑的成熟男人的臉,看著韓菱紗有點無奈有點寵溺有點縱容地微笑。
“……唉,丫頭,你還是這麼精靈,真拿你沒辦法……”
我覺得自己攔著慕容紫英拔劍的手在微微地顫抖。
……尼瑪,要不要這麼狗血!?
坦言比較
唔,事實上,沒有我想的那麼狗血,雖然也差不了多少了。
在即將到達鬼城澧都的時候,在這艘從鬼界開往人界的小船裡,韓菱紗和她英年早逝的大伯進行了一場感人至深的親人相逢場景。
“伯父,為什麼你會在這裡?為什麼你要裝作不認識我?”
韓菱紗面上喜色一轉,柳眉倒豎,伸出手指向她大伯韓北曠,一雙靈動無比的眼眸中不知該說是怒意還是喜意多一些,還有些許被欺騙的失望。
“要不是、要不是我認出你的輪廓……”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指向韓北曠的手指一點一點地收了回去,左手環抱在胸前,右手手背抵在臉頰上,低了頭,眼睫微顫。
韓北曠皺了皺眉,將斗笠重新戴在了頭上,又將斗笠邊沿向下壓了壓,微微嘆了一口氣。
“丫頭,你就當沒看到伯父,好不好?”
“不好!”
韓菱紗抵在臉頰上的手放了下來,一甩手,在身邊握成拳頭,狠狠跺了跺腳嗔怪著瞪向他。
“我明明看見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在轉輪鏡臺的時候,我以為你已經轉世去了,所以才不出現…”
韓北曠的神情擺明了就是在說“我有苦衷”,不過我想說,苦衷神馬的,最是苦逼不過了。
眉心傳來一陣微微的澀疼,我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眉毛擰成了一個緊緊的“川”字。伸手揉了揉眉心,放鬆下緊繃的眉間肌肉,我忽然就是有點想笑。
怎麼?看不得人家親人重逢?還是對臨猗、玄夷、蚩尤甚至是始他們的離開,認為是被丟下而有所不滿?祖啊祖,你什麼時候這麼……這麼……
……好吧,對自己,還是說不出什麼太過分的譴責的話,咳咳,自己知道就好了。
“……實在是……”
嘆了口氣,我揉了揉眉心,搖了搖頭。
“……”
一放下手,就看到慕容紫英沉默著看了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孩子雖然看起來老成安靜,實際上性格還有點兒小靦腆和單純的感覺,大概是以前一直作為精英弟子未來希望養在他的門派裡,沒有接觸多少事實的原因。
所以,以至於他對我這麼個和他故友有點兒神似的熟悉的陌生人,這個感情表達的方式就有點兒過於直白和稍微強烈了一點。
安慰地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其實他和我穿越成祖之前的年紀差不了多少,現在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倒是莫名的有了一種看起來親切的感覺,就跟緬懷自己逝去的青春一樣。
……尼瑪,我現在也很青春好不好!?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慕容紫英斂了眼眸,他這個年紀,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自尊心最為強盛,對他人的舉動最為敏感,表達方式最為彆扭的時候——呃……好吧,其實這個按照道理,是以我為模板的……——不過很奇怪的,對於我這樣子安撫小孩子的拍拍舉動,慕容紫英居然沒有什麼反對,看他那動啊動啊的睫毛,好像還有點兒……靦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