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好好想想……”
雲天河有些奇怪地恩了一聲,然後開口。
“恩,紫英你不知道該怎麼辦,乾脆先什麼都別想了,一切等我們找到夢璃再說。”
“……”
慕容紫英徹底沉默了。
善解人意的韓菱紗啪得一聲打了雲天河後腦勺一下,嗔了一句笨蛋。
於是雲天河也安靜了。
我抱著某種不懷好意的幸災樂禍心態抬眼圍觀雲天河被揍,卻對上了慕容紫英的目光,他似乎一直看著我這邊發呆,目光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我看去的時候,他慢慢回了神,登時就是一愣,別了開臉去。
眉頭越發深鎖,慕容紫英抿了抿唇角,好像在苦惱著什麼事情。
他不是在苦惱那個什麼夢璃大小姐嗎,看我做什麼?
古里古怪。
菱紗認父
雲天河是從來不在狀態,慕容紫英是沉默寡言,那個已經投身入妖界的大小姐柳夢璃的性格據說也是溫雅文靜的很,所以韓菱紗就當仁不讓地成了他們一行人中的兼活躍氣氛、挑起話題、淡化尷尬和和稀泥等重任於一體的重要任務。
核心人物啊。
於是在這麼個我沉默,慕容紫英沉默,雲天河居然也沉默的時候,她撇撇嘴,很有幾分無奈地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臉頰。
我估計她心裡一定很鬱悶,這裡四個人,三個純爺們一個軟妹子,結果還需要軟妹子來哄純爺們,也無怪妹子心裡不平衡了。
紅葵?她在鬼界搜刮一番美餐一頓後心滿意足地在魔劍裡窩著了,據說是吃撐了需要消化消化。除了偶爾笑話笑話我,就充分地繼承了我們那個時候窩在魔劍裡面的愛好——看戲……
這孩子,越來越蔫兒壞了。
教育失敗啊……
“你們看!那邊有亮光,是不是快到人間了?”
韓菱紗伸手指向墨色大河的邊際,我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去,水天一線處,隱隱可見幾分亮光。亮光中構築了一些輪廓,像是建築,又有些模糊不清,難以辨認。
快到人界了吧。
不過這個原理實在有點兒奇怪,我沒有感覺都任何時空轉換的感覺啊,嘖嘖。
隨著韓菱紗的話音,划船的那個斗笠人動作又加快了幾分。
慕容紫英像是剛才從恍惚沉思裡回過神來,看著既白的水天交際處那一線魚肚白愣了下,對著划船人抱拳一禮。
“多謝相助,我等感激不盡。”
划船人搖了搖頭,示意不用,卻沒有開口說話,一如之前一路無言般的沉默。
慕容紫英也不多做糾纏,收回手後盯著水天一線的白色沉默。
半晌,忽然轉身看向我,面上顯露出幾分赫意,微微皺了眉頭有些抱歉地開口。
“先前……是紫英冒昧了。”
他頓了頓,眼睫微垂,唇角抿了抿,一副“我有話要說”的模樣。通常這樣的表情都會伴隨著什麼謎題的揭開,於是我配合地嚴肅神情,屏住呼吸,準備聽八……喔不,真相。
慕容紫英眼睫顫了顫,我現在才發現,他睫毛挺長的……咳咳。
“我……曾有一位故友,卻已有數年未見。”
慕容紫英頓了頓,抬眼看我,極黑的眼瞳很難說究竟藏了那些東西。
“初見之時,祖與他,無論氣質亦或是樣貌,皆相似至極,只年歲少上許多。如此,請恕紫英冒昧,斗膽一問,祖你曾言非為魔劍之靈,不知在魔劍之前,可亦曾為他劍之靈?”
“……”
我皺了皺眉,扯了下唇角,這個問題……我實在不想回答,慕容紫英你可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深吸了一口氣,我挑了挑眉峰看他,有點兒不是滋味地澀然開口。
“你問的果然冒昧。”
“……”
慕容紫英本就直視我的眼睛重新斂了下去,低垂的眼睫擋住了他的眼神。我覺得他像是在下一刻就要抬眼來注視著我,跟我說些也許是刻骨銘心也許是難以啟齒的過去的事,可是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唇角抿得越發緊了,下顎幾乎要繃成一條直線。
倒是讓少年因為尚未完全長開顯得俊秀多於俊朗的面容成熟了幾分,帶出幾絲剛毅了。
“算了,告訴你也沒什麼不行。”
我一攤手,搖了搖頭,有些好笑地看著慕容紫英詫異抬頭看來的模樣,一個沒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雖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