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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倒兩次,臉上還被球砸過一次。歇了吧。我還是再讀會兒皮埃爾?婁斯的小說,然後熄燈睡覺。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6)

11月7日

墨西哥城住著一千四百萬人。我怕永遠見不到本能現實主義者們了。我也不想再回大學和阿拉莫的詩歌班上課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叔嬸講這件事。我讀完了婁斯的那本《阿弗洛狄忒》,現在又開始讀已故墨西哥詩人的作品,他們都是我未來的同事。

11月8日

我發現了一首很棒的詩。可是,在我們所有的文學課堂上,都沒有人提到過這位叫埃弗倫?雷沃列多[1]埃弗倫?雷沃列多(Efre′n Rebolledo,1877—1929),墨西哥詩人。[1]的作者。我不妨把他的詩抄錄如下:

《吸血鬼》

你那幽黑陰鬱的毛髮旋卷著

像激流般從雪白的身上漫過

在那道幽暗和捲曲的洪流上

我撒播著熾烈的玫瑰之吻。

當我解開那緊繃的扣眼

感覺一絲冰冷的哆嗦

從你的手上掠過

一陣劇烈的戰慄流遍我的全身

扎進我的骨髓深處。

聽到我撕心裂肺般的嘆息

你那雙迷離和傲慢的眼睛

像星星般閃爍著。

如飢似渴的你

跟我一樣痛苦不堪

披著無可慰藉的黑色吸血鬼的形式

*著我燃燒的鮮血。

我第一次讀這首詩時(幾個小時前),情不自禁地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同時一遍、兩遍、三遍乃至十遍、十五遍地吟誦著這首詩,幻想女招待羅薩里奧全身趴在我上面,請我給她那位失蹤了很久的親愛的家人寫一首詩,或者懇求我用那像心臟般跳動的傢伙在床上狠狠地操她。

現在我辦完了這件事,這才騰出工夫來琢磨這首詩。

我想,“幽黑陰鬱的毛髮”意義毋庸置疑。第二節的第一句同樣並非實指:“當我解開那緊繃的扣眼”,它可能指“幽黑陰鬱的毛髮”,而且是指把它們揪起來,或者一條一條地捋開,然而“解開”這個動詞可能還暗藏著別的含義。

“緊繃的扣眼”的含義也非常晦澀。它難道是指捲曲的*,吸血鬼捲曲的長髮,或者人體的洞眼嗎——而且是複數?莫非這個人想*她?我覺得皮埃爾的小說大概還在神出鬼沒地蠱惑著我。

11月9日

我決定再赴英克魯西亞達酒吧看看,我並不是想去找本能現實主義者們,而是想看看羅薩里奧。我已經給她寫了幾行詩。我描寫了她的眼睛和墨西哥無盡的地平線,寫了廢棄的教堂和通向邊界的公路上方的海市蜃樓。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羅薩里奧是韋拉克魯斯或者塔瓦斯科人,甚至可能是尤卡坦人。沒準她提起過,但也可能是我胡思亂想虛構出來的。或許酒吧的名字把我搞糊塗了,羅薩里奧根本就不是韋拉克魯斯或者尤卡坦人。說不定她就是墨西哥城人呢。我覺得營造一些讓人聯想到她故鄉斜對面(權且假設她是韋拉克魯斯人,而這似乎越來越不可能)那片大地的詩意會顯得更加生氣勃勃,至少我希望如此。接下來就比較好發揮了。

今天早晨,我在城裡四處遊蕩,同時思索著自己的人生。未來不見得絕對光明,尤其是我若繼續逃課的話。但真正讓我憂心忡忡的還是性啟蒙。我不可能一輩子都靠*度日吧。(同樣讓我憂心的還有詩歌教育,但一次只能解決一件事情。)羅薩里奧有男朋友了嗎?如果真有了男朋友,他要是嫉妒和發起狂來怎麼辦?她還很年輕,不可能結婚,但也說不準。我覺得她喜歡我,這點是相當清楚的。

11月10日

我終於又看到本能現實主義者了。羅薩里奧就是韋拉克魯斯人。他們全都給我留了通訊地址,我也把自己的地址告訴了所有的人。他們經常在布卡雷利街的基多咖啡店聚會,就是英克魯西亞達酒吧稍微過去點的那家,有時也在康德薩區瑪麗亞?芬特家或者科約阿坎區的畫家卡塔麗娜?奧哈拉家聚會。(瑪麗亞?芬特、卡塔麗娜?奧哈拉,這些名字太有刺激性了——可是會令人聯想到什麼呢?)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7)

此後一切都來得美妙極了,不過差點以悲劇告終。

經過是這樣的:八點鐘我就到了英克魯西亞達酒吧。酒吧裡擁擠不堪,那群人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