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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拉尼奧行為的關鍵。波拉尼奧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馬里奧?聖地亞哥,智利詩人中的布魯諾?蒙塔內,及其十幾個追隨者,堅決不再閱讀他們極端蔑視的詩人的作品,吼出了自己的詩。他們選擇折磨的詩人往往有一個共同點:全從墨西哥的革命制度黨政府拿錢,他們制定了一個資助(有人也許會說是收買)墨西哥頂級作家和思想家的政策。然而這種激勵也可以別有解讀。在波拉尼奧等人看來,拒絕以詩歌為職業其實就是嚴肅地把詩歌生活本身來對待,而反之亦然。波拉尼奧喜歡說,如果作家以這種寫作精神為生,那麼讀者自然會感覺到那種激情的,也會以之為生的:“如果詩人自己沉浸到事物中去了,讀者自會沉浸進去。”

這個理念產生的效果在波拉尼奧所有的作品中都可以感覺得到,但在《荒野偵探》中尤為明顯。他在這部小說中有趣地喚醒了1976年左右的各種人物、戀愛事件、爭論以及*不羈的墨西哥城最瑣碎的細節。他甚至羅列了街道的名字,有些牆上還抹著說給他聽的塗鴉。他記得,有一次偶爾看到自己的一個超現實主義對手塗抹在牆上的話:“滾回聖地亞哥去,帶上你的聖地亞哥。”(當然,第一個聖地亞哥是指智利首都,後一個聖地亞哥是指馬里奧?聖地亞哥)。1998年,波拉尼奧在西班牙的家裡給馬里奧寫了一封信,當時距離馬里奧被卡車撞後身亡前不久,他在信裡這樣說: txt小說上傳分享

羅伯託·波拉尼奧及其《荒野偵探》(4)

“我開著窗戶,外面正在下雨,這是一場夏季的暴雨,電閃雷鳴,屬於那種讓人興奮或者憂鬱的天氣。墨西哥怎麼樣?墨西哥的街道、我的幽靈、我們看不見的朋友們怎麼樣?‘天堂的東側’還開著或者已經休息了嗎?在類似這樣的某個晚上,我口袋裡還有點錢的時候,我也許就上你住的地方來了。如果沒有錢,那也沒關係。在某種意義上,我們一起行走過的那段街區已經成為歷史,但它依然長存。我的意思是,我假設、我感覺,它依然活生生的,雖然在黑暗中,但依然活生生的,依然那麼傲慢――誰會這麼想呢。好了,不要扯遠了。我在寫一本小說,在這本小說裡你叫烏里塞斯?利馬。小說的名字叫《荒野偵探》。此致關懷。羅伯託。”

波拉尼奧和馬里奧?桑迪耶戈就像《荒野偵探》裡的貝拉諾和利馬,他們於1977年離開墨西哥城遠赴歐洲,那場詩歌運動失去了領袖。聖地亞哥還去了以色列,又在巴黎待了一段時間。波拉尼奧最後落腳在巴塞羅那。

佛朗哥將軍死後已經兩年了,巴塞羅那依然充滿了解放的感覺,不僅僅在政治方面,性和藝術方面同樣有這種感覺。波拉尼奧在老城的中心地帶有間公寓,白天或者晚上,拉美和西班牙的朋友經常來拜訪。他幹過洗碗工、服務生、碼頭裝卸工、垃圾處理工、季節性短工、接待員等。他聲稱自己最喜歡的工作是巴塞羅那城外一家野營地的夜間看門員。他一貧如洗,經常生病,一度染上海洛因。這麼多年下來,他的大部分牙齒都掉了,像“漢舍爾和格麗特”的麵包渣般掉在他徒步旅行過的那些國家了。

三十出頭的時候波拉尼奧開始浪子回頭。他對文學機構的排斥差不多到了激憤的地步。“我對所謂的官方文學非常之輕蔑,不過也只是比對邊緣文學的輕蔑稍微重一點點而已。”後來他離開巴塞羅那去了吉羅納小城,隨之又搬到更小的海邊小鎮布拉內斯,在巴塞羅那北邊40英里處,在那裡靠做小本珠寶生意養活自己。中午的時候喜歡帶著水下吸管去一個防浪堤附近游泳,當時那裡依然還能看到章魚。到了晚上,在一疊厚厚的本兒上記妥帳目之後,他就開始爬在地上寫東西,因為沒有書桌。

1982年,他跟卡塔洛尼亞?卡羅琳娜?洛佩茨結了婚。至此,波拉尼奧才算徹底安頓下來。在某程度上布拉內斯對他而言是個臨時的家,一個有著休閒海灘和公寓塔樓的交通中轉小鎮,一個平淡無奇的小鎮。也許他喜歡的就是這點。這是一個很中性的地方,到處都是遊人。他自己已經不再是遊客了,但也算不得本地人。多年以後,他寫到布拉內斯時充滿了惜愛之情,甚至在1999年發表了這個小鎮的年度演說,在這篇演說中他向在布拉內斯最初認識的朋友們表達了敬意,“幾乎所有的癮君子……如今他們絕大部分已經不在人世。”

1990年,波拉尼奧的兒子勞塔羅出生(後來又有了女兒亞歷山大),從那時開始他決定幹更有賺頭的職業:由寫詩轉而寫小說。1990年代早期,他開始寫些短篇參加西班牙舉辦的地方性文學大賽,這些競賽往往有著不菲的獎金。199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