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小夥子們,這個名字我聽著像阿爾韋託?薩維尼諾。盧西亞諾?弗格爾,多好聽的名字,你們不覺得嗎?在元首的軍隊裡有個傘兵師就叫弗格爾。一群同性戀,讓澳大利亞人踢他們的屁股。E。卡爾迪勒、G。卡里爾利、F。曼塞爾拉?芬蒂尼、奧羅?德?阿爾巴、馬里奧?貝圖達、阿曼多?馬薩、M。博西奧尼、卡爾拉、G。塞威利尼、巴利爾拉?普拉特拉、康朱諾、科爾拉、馬利亞諾、博西奧尼,這不是我自己在重複,是曼努埃爾或者那可怕的印刷工乾的。費西、塞蒂麥爾利、卡爾利、奧齊塞、利納蒂、蒂亞?羅薩、聖?波恩特、迪沃爾雷、馬蒂尼、莫雷蒂、皮拉德洛、託齊、埃沃拉、阿德高、薩西尼諾、託沃拉託、道布勒、道斯伯格、布洛格里奧、尤特里羅、法夫裡、瓦特里格納特、列戈、諾拉?博爾赫斯、薩沃裡、吉米、凡?高、格呂內瓦爾德、德雷恩、科康內特、波辛高特爾、馬爾凱、吉爾內斯、弗賓、德勞奈、庫爾克、舒韋特爾斯,應該是庫特?舒韋特爾斯,其中一個小夥子,那個墨西哥人說,好像剛從萊諾鑄排機的地獄裡發現了自己失蹤的雙胞胎兄弟,海尼切、克萊姆,可能是克里。澤內爾、吉諾。簡直是中邪了,沒有比這更加晦澀的了。高爾利、博泰、西奧卡託、喬治?貝婁思、吉奧爾吉奧?德?齊裡克、莫迪格里亞尼、坎塔雷利、索菲思、卡雷納,目錄到這裡就結束了,在卡雷納後面用了不祥的“等等”一詞。我讀完那份冗長的名單後,兩個小夥子跪下或者專注地肅立,我實在想不起是哪個動作,但這並不重要,像士兵般肅立或者像個虔誠的信徒般跪在那裡,喝完最後一口酒以示對所有那些熟悉或陌生、被他們的孫子輩們記住甚至被忘記的名字表示致敬,我看著這兩個一分鐘前還貌似認真的小夥子,專注地肅立在我面前,向那面旗幟或者已經倒下的同伴致敬,我也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對我們所有的死者以示敬意。
第二部荒野偵探(30)
費裡佩?穆勒,森特里科酒吧,塔爾勒斯大街,巴塞羅那,1977年5月。
阿圖羅?貝拉諾到巴塞羅那後跟母親住在一起。母親已經在這裡住了好幾年,有病在身。她得了甲狀腺機能亢進,瘦得特別厲害,看上去就像一具行走的骷髏。
那時我住在胡塔?德?科默西奧大街哥哥的家裡,這條街上到處都有智利人。阿圖羅的母親就住在這裡的塔爾勒斯,就是我現在住的地方,同樣沒有淋浴設施,過道也沒有廁所。我到巴塞羅那時給她帶來一本阿圖羅在墨西哥出的詩集。她瞧了瞧書,嘴裡含含糊糊地說了幾句什麼。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總之是聽不懂。她的情況非常不好。因為甲狀腺機能亢進的緣故,她總是狂躁不安地走來走去,而且經常哭泣。她的眼睛好像都要從眼窩裡暴出來了。她的手顫動不已。有時她還會發生哮喘,可是卻能每天抽一包煙。她抽的是那種黑色菸草,像阿圖羅的妹妹卡門一樣,卡門跟母親住一起,但白天大多數時候都在外面。卡門在西班牙*做保潔,在跟一個安達盧希亞人談戀愛,該人是共產黨。我在墨西哥見到卡門時她是個托洛茨基分子,現在還是,可她卻在跟那個安達盧西亞人談戀愛——那個安達盧西亞人,如果不是個忠心耿耿的斯大林主義者,也很有可能是個忠心耿耿的佈雷思內韋派,這在當時那個環境下基本上是一回事。無論如何,他是托洛茨基分子的死敵,他們之間的故事一定很生動。
我在給阿圖羅的信裡把這一切都說了。我告訴他母親身體很不好。我還說他母親日漸衰弱,沒有錢花,這個城市正在要她的命。我有時這樣糾纏他是因為不知道還能怎麼樣,只能告訴他得幫幫母親,要麼寄錢過來,要麼把她接回墨西哥。有時阿圖羅的答覆讓你搞不清該不該當真。有一次他回信說:“告訴他們堅持下去。我很快就會過來打點好一切的。可是眼下他們一定要挺住。”太厚顏無恥了。我回信說她(單數)挺不下去了。據我所知,他的妹妹狀態極佳,但每天跟母親吵架,他必須得儘快為母親做點什麼了,否則就會失去這個把他帶到人世間來的女人。那段時間我把自己所有的餘錢都借給阿圖羅的母親,總共大約兩百美元,這是我1975年在墨西哥獲得的一項詩歌獎獎金的餘額,我用那筆獎金先買了一張去巴塞羅那的飛機票。當然我沒有把這個告訴他。不過,我想他母親可能已經說了。她每隔三天就給阿圖羅寫一封信:我猜是甲狀腺機能亢奮的緣故吧。不過,兩百美元足夠她付房租了,但房租也很昂貴。一天我收到一封哈辛託?雷克納的信,其中提到阿圖羅從不讀母親的信。這個傻子怪人雷克納是故意開玩笑的,可那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