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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帶著滿滿一揹包阿卡普爾科產的大麻。我不信,我說(但我想起上次看到他們確實帶著一個揹包)。他們給了我一點兒,雷克納說著取出些大麻。郝奇特爾說我現在這樣吸這東西不好。我告訴她不用擔心,我已經感覺好多了。你可不能吸,雷克納說,除非想讓我們的孩子變成個弱智兒。郝奇特爾說沒有理由認為大麻煙會傷害胎兒。不能吸,郝奇特爾,雷克納說。真正對胎兒有害的是劣質環境、劣質食品、酒精、母親濫用藥物,而不是大麻煙,郝奇特爾說。總之別吸,雷克納說,以防萬一。如果她想,不妨讓她吸吧。芭芭拉?帕特森說。操你這個外國佬,少管,巴里奧斯說。等生完孩子,你想幹嗎都可以,但現在你最好還是別碰,雷克納說。我們吸菸的時候,郝奇特爾在房間的一個角落待著,旁邊有些羅薩里奧用來放沒有穿過的衣服的紙箱。阿圖羅和烏里塞斯並沒有攢錢,她說(就算他們保留了一些,有何不可呢),他們是在完成催化人們思想的最後幾件工作。我們都看著她,等著她繼續往下說。可是郝奇特爾忽然沉默了。

12月20日

今晚跟羅薩里奧*三次。現在身體好多了。不過我還在吃她買來的藥,主要是為了討她開心,不為別的。

12月21日

沒有什麼可記的。生活似乎在原地踏步。每天我都跟羅薩里奧*。她上班的時候我就寫作和讀書。今天晚上,我在布卡雷利大街上的酒吧轉了一圈。有時我在英克魯西亞達酒吧待會兒,女服務生們都優先伺候我。凌晨四點時,羅薩里奧回家(她上晚班),我們在屋裡吃些簡單的東西,一般是她從酒吧帶來的食物。然後,我們開始*直到她睡著,接著我又動手寫東西。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61)

12月22日

今天老早就出去散步。一直打算要去埃布羅河戰役書店,跟克里斯平先生消磨到吃午飯的時候,可是我到那兒時書店還關著。我又開始漫無目的地晃悠,享受著早晨的陽光,幾乎不知不覺間來到麥索尼斯街,麗貝卡?諾迪爾書店就在那條街上。雖然我初次拜訪時就把這家書店從目標名單中排除掉了,我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看。店裡沒有一個人。書籍和書架間迷漫著一股令人不舒服的甜絲絲的沉悶氣息。我聽到有聲音從裡屋傳來,我判斷一定是那個瞎老太太在忙著結賬。我決定等等,然後開始瀏覽舊書。看到《殘酷的伊菲姬尼》、《傾斜的平面》以及《真實與想像的畫面》,此外還看到五卷本的《情感與差異》,都是阿方索?雷耶斯的著作,還有胡利奧?多里的《散落的詩篇》,一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叫愛德華多?科林的人寫的短篇小說集《女人們》,還有一本塔布拉達的《李白及其他詩選》,雷納託?勒狄克的《十四首官僚主義詩以及保守派活動》,胡安?德?拉?卡巴達[1]胡安?德?拉?卡巴達(Juan de la Cabada,1901—1986),墨西哥作家、劇作家。[1]的《無理性世界中的美妙事件》,何塞?雷韋埃爾塔斯[2]何塞?雷韋埃爾塔斯(Jose′ Revueltas,1914—1976),墨西哥作家,“新墨西哥小說”創始人之一,受高爾基影響,作品多描寫貧民生活與社會黑暗。著有多部小說及電影劇本等。[2]的《上帝在人間》和《塵世的時光》。很快我就厭倦了,在一把小藤椅裡坐下。剛落座就聽到一聲喊叫。我第一個反應以為有人襲擊了麗貝卡?諾迪爾,然後不假思索地衝進裡屋。等待我的卻是令人驚訝的意外。烏里塞斯?利馬和阿圖羅?貝拉諾在桌邊全神貫注地研讀一本舊書目。我衝進房間後他們抬起頭,我第一次看到他們真正的驚訝表情。麗貝卡在旁邊仰望天花板,好像在思索或沉思默想。她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的確是她在喊叫了,但那是驚訝的喊叫,而不是恐懼。

12月23日

今日無事。就算有什麼事我也不想談論,因為我理解不了。

12月24日

過了一個淒涼的聖誕節。我給瑪麗亞打了個電話。我終於跟她說上話了!我跟她說了魯佩的事,她說什麼都知道了。你知道了什麼?我說。

“哦,她從老闆那兒逃走後最終決定上舞蹈學校學習。”她說。

“你知道她住哪兒嗎?”

“在一家旅館。”瑪麗亞說。

“你知道是哪家旅館嗎?”

“當然知道了。梅迪亞魯納。我每天下午都去看她。她非常孤獨,可憐的傢伙。”

“不,她絕不孤獨,有你父親替她解悶呢。”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