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氣到,臭氣熏天。
徐風霞意識到,不知哪個懶漢,早早的在路邊拉屎,拉屎就拉屎吧,高粱地玉米地有的是,偏偏跑這路邊拉,路邊拉也走的遠些,進高粱地幾米總可以吧,又偏偏在路上拉,在路上拉也行吧,偏偏又擋老牛車的路。
說時遲,那時快,徐風霞正楞格在那裡的一瞬間,老牛似乎不大願意了,嫌這人擋路,還是嫌這人屎臭,“眸”的一聲,頭一偏,一隻不算太尖的牛角便向哪個沒遮攔的腚部供去,不偏不斜,牛角偏偏拱到那還裝有金黃米田共的糞門裡,頭一梗,“啪”的一聲,便把那人挑到高粱地裡了。
“啊!”隨著一聲痛苦的叫聲,一股殷紅的血便掛在了牛角,眼前一幕,徐風霞驚得目瞪口呆,這真是禍從天降,怎麼就這麼巧呢,偏偏牛車這鐘點經過這裡,偏偏這人鐘點在這兒拉屎,偏偏老牛又這時憤怒了,偏偏趕車的老漢著鐘點又去尿了,偏偏自己這時又沒留意前邊,這麼多偏偏巧巧遇到一塊兒,於是闖禍了。
“咋辦啊?!”自己是個姑娘家,受傷的好像是個男人,光著腚,受傷的部位又在那不便讓大姑娘觀看和包紮的地方,徐風霞犯了難,情急中,她大喊:“老天通,老田通,牛角把人家紮了!”
公社衛生院可熱鬧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看熱鬧的還真不少,大家都來看牛角豁,下李村賣菜的牛車的牛把上李村拉屎的二磨盤的豁了。
徐風霞這才知道,原來被牛角紮了腚部的人是上李村的,叫二磨盤,是個光棍,四十多歲了,還是個不愛幹活的懶人。他那天早上瞅準了每天牛車經過那裡,知道有個女知青和個老漢賣菜經過那裡,故意假裝拉屎,要亮亮**讓女知青心理變態。
沒想到,老牛看不憤,一牛角把他笑言捅成大眼了。好在傷勢不太重,公社衛生院的曹大夫用酒精洗了根沒粒的玉米棒子,插到二磨盤撕裂的裡撐開,然後用線把傷口縫了幾針,拍拍他的**說:“你可以回家了,五天不能吃飯,不能屙屎。五天後,傷長好了,把玉米棒子取出來,你再吃飯屙屎。如果你不遵守醫囑,提前吃飯屙屎,那就要得地漏,就是存不住屎了,肚裡有屎就要往外流,那就難治了。”
二磨盤迴到自己那個破院破屋,躺在炕上這個憋氣,自己本想在那兒拉屎耍一下那個女知青,沒想那個老牛倒把自己豁了,疼不說,裡邊還塞個玉米棒心,說給撐開店,傷口才能長好,如果不撐開,縫上恐怕要長到一塊,以後就有屁沒眼了。
“唉真他孃的倒黴!”五天不吃,五天不拉,忍的住嗎?他想,五天多漫長啊,五個白天五個黑夜,一天二十四小時,五天就是一百二十小時啊,可是為了的康復,忍吧。他趴在炕上,又長嘆了口氣。
他在床上只能趴著,趴累了,也只能左右側身躺躺,是決不能仰面躺的,一來,仰面躺怕傷著傷口,二來上面還插著個玉米棒,一仰面躺露出的玉米棒芯變回深裡,會傷及大腸的。
一天不吃不拉,兩天不吃不拉,三天不吃不拉,這三天,他只喝些水和雞蛋湯,也都忍下來了,閒暇時,他看看下李村賠付給他的五十元錢,花花綠綠,雖是零錢多,整錢少,但是碎銀子也是銀子啊,一看這些錢,他眼裡便放光了,尋思道:這牛犄角捅了一下,也不算白捅,把幾年的分紅錢都掙來了,說值也值,說不值也還算值。
忍到第四天頭上,他覺得腳發飄,頭髮暈,百無聊賴時,聽到院裡“咯咯咯”母雞叫,他忙從門縫向外看,見一隻老大的母雞從院門縫中鑽了進來,他立即心生一計,忍著疼,夾著**,悄悄走到院門前,把院門關上鎖上,回屋,拿塊玉米餅子弄碎放到碗裡泡上酒,然後連碗放到屋簷下,回屋,靜靜地等待。
半個時辰後,他推開門,雞已醉臥在地,只能慢慢地撲楞翅膀,他忍著疼,夾著帶著玉米棒芯的**,把那隻雞抓到屋中,殺死,去毛,開膛,他是老手,不一會兒,這些事都幹完了,把雞燉上,一會兒屋裡便飄出雞肉的香味。
二磨盤看著煮熟的雞,心裡開啟了戰爭,吃不吃呢,吃吧,公社衛生院裡的曹大夫說了,如果五天內吃拉,就要變成地漏,以後就存不住屎了,如果不吃呢,好東西不吃,不光對不住自己,也要遭天譴的啊,吃不吃呢?
他琢磨再三,但是雞肉香的誘惑力太大了,他實在忍不住,便在心裡說:曹大夫說五天不吃不拉,他說的就那老準,五天就五天,一個時辰都不差,他是李時珍啊,是扁鵲啊,我才不信呢。
幾年前他還是獸醫呢,赤腳醫生學習班,他學了倆月才變**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