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化驗室幾個人輪流取小樣。”
“昨天還是陳魯平,今天就是你了,不是一星期換一輪嗎?”劉炳坤又問。
“哎,陳魯平和我換了個班。”張蘭說。
“明天她還不上不上這個班了?”劉炳坤繼續問。
“那咱咋知道。”張蘭取完小樣走了。
她換班,是不是故意躲著我?劉炳坤想,可是話即已說出,總要問個結果吧。於是劉炳坤在第二天中午吃飯時,便到食堂門口等候,等了好一段時間,才見陳魯平提著飯盒,穿著一件白連衣裙姍姍而來。
在一片藍工作服的人群中,像一隻粉蝶,翩翩飛翔,遠遠地她似乎也看到食堂門口等候的劉炳坤,站住停了一下,但是片刻後又扭答答地向食堂走來。
“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陳魯平就要邁進食堂,劉炳坤跟上
“考慮什麼啊?”陳魯平作不解狀。
“就是咱們交朋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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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有朋友!”聲音很低,但說的很堅決。隨後她揚了下飯盒叫:“歐陽秋!”便跨進食堂。
劉炳坤聽她一喊,不自覺地停住腳步,往四下看,食堂裡食堂外,並未見到歐陽秋。
陳魯平躲開劉炳坤打完飯回到宿舍,心中還呯呯跳的厲害。這人怎麼這樣呢,死纏爛打,粘住人不放,像個綠頭大蒼蠅,整天在你耳朵邊嗡嗡,真讓人討厭。
她吃完飯躺在床上休息,又覺得這件事必須認真解決一下才行,看來躲是躲不開了,在一個廠工作,宿舍又都在一塊,低頭不見抬頭見,往哪躲呢。告訴歐陽秋,讓歐陽秋揍他一頓。
陳魯平想到這兒又琢磨,歐陽秋雖然年歲比劉炳坤大幾歲,可是是個白面書生,他那瘦胳膊細腿,除了個頭比劉炳坤高些外,拳頭肯定沒有劉炳坤硬,何況劉炳坤身邊還老有幾個哥們跟著,尤其那個苟石柱,便如門神一般,要打起來,撅巴撅巴,還不把歐陽秋撅成柴燒了。更何況人家也沒對自己作甚麼,只是向自己求愛,男人向自己求愛,自己應該高興啊,說明自己有可愛之處啊,只不過自己和歐陽秋已是朋友關係。
這個劉炳坤怎麼這麼討厭,他自己條件也不錯,想搞物件還怕搞不到麼,和自己一個化驗室的張蘭就經常在自己面前誇劉炳坤,說劉炳坤仗義,有男子氣概,花錢大方,長的也挺英俊,肩寬腰細,孔武有力。這麼一個人,為什麼自己不搞一個女人,片片纏著自己這個有物件的人呢?怎麼辦呢,我得和他親自談談!陳魯平想。
“陳魯平,你來了!”在縣電影院門口,劉炳坤迎上
“我約你出來,是和你鄭重談談咱們倆的事!”陳魯平一臉正經地說。
“當然是談咱們倆的事,談別人的事我還不來呢!”劉炳坤說。
“我是說,咱倆不可能處物件,因為我有物件!”陳魯平加重語氣。
“對對,你有物件,咱們在電影院門口說事,讓人看見一位咱倆搞物件呢,假的也讓別人說成真的了。這樣吧,我買了兩張電影票,是《葉塞尼亞》”
“《葉塞尼亞》,哪國片?”
“歐洲的,進”
陳魯平一想,電影院門口談事,讓廠里人看到,肯定閒言碎語少不了,不如躲進影院,一放電影,燈一黑,誰也看不到誰,談事更方便些。何況自己也沒看過這個新電影,順便欣賞一下。於是點點頭。
二人進了電影院,電影院裡人已坐了大半,熙熙攘攘,他們按座號坐好,剛好在後邊第三排靠牆部位。陳魯平靠牆,劉炳坤換她座。電影還沒放映,陳魯平說:“我鄭重地跟你說,你以後不能再打我的主意,也不能騷擾我!”
“那是我的事,又不是你的事,咱們只是同事關係,你憑什麼命令我?”
“你如果不同意,我立刻就走!”陳魯平站起欲走。
“好,好!我以後不再打你注意,也不再騷擾你,可是從哪天算起啊?”
“今天!”
“今天太晚了,咱們都坐在一塊看電影了,晚些日子吧?”劉炳坤央求。
“那明天吧!”
“明天幾點?”
“明天早上開始,你不許糾纏我,也不許盯住我死看!”
“多難聽啊,怎麼叫死看?”這時電影開始放映,屋裡除了照射銀幕的光柱外,一片漆黑。陳魯平感到自己放在身邊的手被別人的手拉住,她想躲,可是那隻手很有力,攥住自己的手,自己怎麼也拽不開。她急的紅赤白臉,抬起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