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站在傷兵營外,發了一會呆,從懷中摸出青囊經,嘆了口氣,仔細檢視。
姜維從營帳一頭匆匆跑來,道:“當真跑傷營來了!把我們嚇的。”
阿斗頭也不抬,一面翻書答道:“我來看傷兵,怎麼了?”
姜維道:“你身子弱,別往病人多的地方跑,走罷。師父就怕你來這兒,喚我來找呢。”旋匆匆拉著阿斗離去。
阿斗被姜維倒拖出幾步,忙叫喚道:“哎——等等,哎呀,老子身子倍兒棒……啊,你看,這個草叫地榆,咦?伯約!”
姜維連拉帶拽,最後索性把阿斗橫抱在懷裡,邊走邊笑道:“怎麼?”
阿斗掙扎道:“放我下來,你看這書,走,我們去找這個叫地榆的草,治燒傷用,這附近有小溪不?它在近水……”
半個時辰後,姜維騎著赤兔馬,帶著阿斗,倆人偷偷摸摸出了軍營,朝五丈原西北向一溜煙跑了。
阿斗笑吟吟道:“該多叫點人陪著,萬一真找到了,也有人手……”
姜維哭笑不得道:“得了便宜還賣乖,要被師父知道了,誰許你出營去,待會千萬快點,別又害小爺跪磨刀石。莫要在小爺身上亂摸……啊,當心摔下去磕了門牙!”
阿斗摟著姜維的腰,不住與他東拉西扯,開一堆莫名其妙的玩笑,赤兔馬神駿,尋到一處樹林,那裡果真有姜維所說的溪流。
姜維下了馬,牽著赤兔,與阿斗並肩在溪流旁找尋,又頗有點憂慮,畢竟兩人出營來十分危險,這處又是曹軍與蜀軍都不駐紮的空白地。
看了許久,姜維道:“沒有,走罷。”
話音未落,阿斗卻發出一聲歡呼:“找到了!”
溪旁石灘上近半里,盡是長了茂密的地榆。
姜維道:“你隨手摘幾棵,回去給師父看了,讓他派人來割就是,趕緊,採完我們就撤。”
阿斗彎腰手下不停,笑答道:“我就怕曹軍燒傷的人也多,萬一他們也來摘這好東西……”
姜維朝前走了一步,擋在阿斗面前,緩緩道:“你真是……料事如神。”
阿斗愕然抬頭,直起身來,機括聲咔嚓連響,溪流對岸,十餘名士兵端著弩弓,瞄準了自己二人。
曹真雙臂抱在胸前,目光如電,冷冷道:“又見面了,劉翠花。”
琅寰古玉
曹真冷冷道:“莫要再作無謂抵抗,跟我走一趟。”
阿斗幽幽道:“玉佩被我埋在成都,愚夫,殺了賢妻罷,你就一輩子都找不著了。”
小流氓的人生信條之一:得了便宜,一定要賣乖。
於是阿斗吊兒郎當,右手從背後勾著姜維脖子,左手西子捧心,殷切道:
“愚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煞奴家!”
“……”
曹真身後士卒面面相覷,主帥匆忙前來尋草藥,碰上這兩名少年,還未說明身份,曹將軍便示意以弓弩瞄準?
對方稱呼什麼來著?賢妻?愚夫??外加曹真本就抱著活捉念頭,並未喝破阿斗名字,只以“劉翠花”相稱,更令眾部屬雲裡霧裡,茫然無比。
再看曹真,恍惚遭到重大打擊,曹將軍是個斷袖?
曹真的臉登時變得慘白,不知該讓人放箭好,還是過去嘗試生擒好。
姜維倏然道:“上次我和你去埋的那個?”
阿斗煞有介事道:“嗯!”
姜維十分配合,一手指曹真,另一手扭著阿斗衣領,怒道:“他是你什麼人!”
曹真唯一的念頭就是想抱著樹大哭一頓,這都什麼跟什麼事!!
“說!他是你什麼人!”姜維怒不可遏,活像抓姦在床的原配:“你這個不守婦道的……”
阿斗小心翼翼提醒道:“不守婦道的男人?”
姜維咆哮道:“對!你這個不守婦道的男人!”一面不住推搡阿斗,倆人退到樹後。
阿斗尚且幽怨大嚷道:“啊!愚夫——!救我——!”
“……”非凡·TXT ·月の泠然·整理收藏
曹真吼道:“放箭!莫走了敵將!”
阿斗爆出一陣抽風般的大笑,赤兔馬縱聲長嘶,衝出樹林,曹真翻身上馬,姜維笑得險些抓不穩韁繩,赤兔一衝十步,奔出平原,在曠野中一路疾馳!
曹真落了後發,然而胯 下戰馬亦不容小覷,曹真坐騎通體雪白,四蹄明黃,乃是西域朝貢,大魏名馬“爪黃飛電”!赤兔雖神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