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終究年長,馬力竟是與爪黃飛電不相上下。
追逐戰一起,曹真部屬被甩開遙遙一段距離,曹真打了個唿哨,眾兵士在疾奔中散開兩翼,各以利箭上弩,劇烈顛簸中形成包抄之勢,遙遙追趕不休。
“來啊來啊——小乖乖——來抓我啊——”
那聲音順風傳來,直把曹真氣得抽搐不已,幾次想把長槍狠狠擲出,把不住回頭扮鬼臉的阿斗飆個對穿,然而幾次把槍提起放下,放下提起,卻說不出原因為何投不出去。
赤兔猛的一個拐彎,換了奔跑方向,險些把阿斗顛下地來。
曹真竟是嚇了一跳,喝道:“當心!”
阿斗傻眼了,哭笑不得道:“他……說啥?我沒聽錯罷,姜小維……”
姜維笑得肩膀直抽,道:“叫你當心……別摔下來,那傢伙已被你整得腦子都昏了……”
阿斗與曹真距十餘丈遠,曹真氣血攻心,死命催爪黃飛電,無奈兩馬一般腳程,無論如何就是拉不近半寸。阿斗索性大大咧咧轉過身來,與姜維背靠背,反手抱著姜維的腰,面向曹真,想了想,開始發神經。
阿斗在赤兔馬背上顛來顛去,從懷中掏出一條小手絹,向著曹真反覆揮舞。
曹真心裡咯噔一聲,完了。
阿斗痞兮兮,扯著嗓門,喊道: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菊花殘……”
“愚夫,你就別追了!別追了呀!賢妻不值得你這麼憚心竭力,當心油盡燈枯,精盡人亡……你後宮佳麗三千,司馬愚弟還在家裡等你,曹丕愚兄,甄宓愚嫂……”
只聽阿斗嘴上不停,把大魏朝廷文臣武將,連帶帝王丞相,司馬懿等人跟曹真的曖昧關係,以無中生有神功編排了個遍。
追了不到五分鐘,曹真已活生生被扣了無數黑鍋在頭上,既勾引甄宓,又推倒司馬昭鄧艾鍾會,男女通吃,老少咸宜,大被同眠,四代同床……阿斗編到興起,又活靈活現,滔滔不絕,加上司馬懿曹丕曹植左慈,連早已進了棺材的郭嘉荀彧亦不放過,滿嘴亂跑火車,皆是【——嗶】【——嗶嗶】的大好春色。
曹真哭笑不得,只覺今日出門前該翻翻皇曆,見這小太歲俱沒一次好過,幾番想罷手回營,卻顧念那枚玉佩實是十分重要的物事,不得不硬著頭皮追下去。
曹真終於無奈喊道:“莫跑了,劉公嗣!愚夫……愚兄有話與你分說!那枚玉佩絕非傳家寶如此簡單!”
“把它還來!為將者一言九鼎,子丹定不傷你二人!”
曹真深吸了口氣,縱聲呼道:“琅寰古玉關係我大魏氣運,能克左慈老道妖術!”
姜維一路笑得眼淚亂飆道:“果真腦子昏了,縱是真的,這話能對敵人說麼?”
阿斗笑個不停,遠遠叫喚道:“求我啊……求我啊……”
曹真走投無路了,正要忍氣吞聲,放下尊嚴懇求之時,又聽阿斗叫喚道:
“求我我也不給你……”
曹真一口血扛不住,終究吐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聲震徹平原的爆喝如崩雷炸裂。
“常山趙子龍在此!休得折辱我家主公!”
曹真深吸一口氣,正主兒終於來到!此刻縱是上刀山,下油鍋,他也不願再聽阿斗說話了,那滿腔怒火化為戰意,喝道:“洛陽曹子丹在此!來戰——!”
趙子龍白盔颯爽,倒提銀龍神槍,從天的盡頭縱馬急奔而來,短短几息,已與赤兔馬錯身而過,那一瞬間,子龍一手按在馬背上,騰空而起!
曹子丹長腳一踏,踩上馬鞍,躍上半空,迎著趙子龍飆射而去!
趙雲化作一道銀光耀眼的流星,飛向一身黑銅戰甲的曹真,兩將俱是棄了馬,身在半空,把長槍各自一掄!
霎時間,銀龍槍撞上子丹神兵黑蟒戰戟,發出一聲清越巨響!星火四濺!兩名戰將全力一擊,氣勁擋開,令平原上野草盡數伏了下去!
“諍”“諍”“諍”三連響!兔起鶻落之間,趙雲身與槍合,旋身盪開槍影,狠狠一槍掃中曹真戰戟!把他掃得直摔回地面!
阿斗與姜維同時發出一聲激動的喝彩!
趙雲翻身落定,紮了個馬步,斜揮銀槍,空掌虛按,抬眼望向曹子丹,笑道:“又見面了。”
曹真虎口爆裂,急促喘息,順了氣息,橫戟朝趙雲一指。
趙雲隨手抬槍,槍尖劃過一絲弧線,遙遙虛點曹真右肩。
曹真心下凜然,知道趙雲已看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