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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求你……”

“吳邪;”悶油瓶打斷了他的苦求,他居高臨下看著由於激動隆起背脊而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男人,伸手捏上他的下巴。

吳邪在他的眼裡看到了冰,錐子似的,一刀一刀凌遲著他的心臟。

“你就是太好心!”

說罷,悶油瓶頭甩掉吳邪的下巴,頭也不回的離開。

留下那塊白玉被一隻索索發抖的手緊緊握住……

那一夜,悶油瓶沒有回來,吳邪一夜都沒睡。一半由於習慣了半夜扎針的生物鐘,另一半則是“廣東暴雨導致三名學生失蹤,江門超強降雨50年一遇”。

吳邪坐在電視機前,那線簾子似的雨水彷彿打在自己身上,他冷得裹緊了毯子。

天上是水,地上是水,中間的水簾子把水天水地連在一起。平房裡的水滿了半人高,人們如螻蟻一般蜷縮在傢俱上、樓梯上、閣樓上……吳邪感到了絕望!哪怕醫生告知自己右手廢掉時都沒如此絕望……當人的努力變得微乎其微,那麼就只能祈求神祗相助了。然而,我們的哀求,他們有沒有在聽呢?

10

吳邪一個人趴在五斗櫥上,水勢漲得很快,他驚恐地看著水要已經漫過了第二個抽屜,門外雨下得跟落刀子似的,門裡水漫金山長條,出口大門的上方的空隙變成正方形。他已經退無可退……

“裡面有人嗎?”

在意識快要幻滅的那一剎那,一隻高音喇叭喚起了吳邪的希望。

“有、有!來人啊!救命啊”

總算呼救聲沒有被水聲蓋住,高音喇叭再次響起,“你面的人聽著,救生船進去不你那裡,現在我們放救生圈進去,你抓住救生圈,我們把你拉出來!”

“好……好!”五斗櫥的檯面幾乎和水面相平,水波一陣陣地拍上吳邪的褲襪。“請快一點,我我我這裡堅持不了多久!”

不一會一隻救生圈沉沉浮浮地漂了進來,從門口到吳邪的位置也就3,4米的距離。吳邪一下跳進水裡,過了腰線的水舉起吳邪,舉步艱難的向救生圈淌過去。

吳邪忘了,這不是平地。走越快水的衝擊力越大,弧形的水紋把救生圈往外推。

伸手去夠,橡皮製的邊緣才觸到指尖,又飄遠了。吳邪急了,前傾了身子試圖更靠近些……

咚——

早就沒在水中的板凳,扣住了吳邪的腳。失去了重心,他直直地撲進了水裡。

救命!他想叫,但吐出的都是水氣泡。水的壓力充斥了眼耳鼻口,由於緊張水大口大口地望身體裡吸。嗆進氣管裡的水,被咳出,一吸氣水又倒灌進身體裡。那種擠壓式的痛苦,讓吳邪覺得他的肺快要炸了!

誰、誰來、誰來救救我——

“哥哥!哥哥!”

一個稚嫩的聲音喚著,吳邪坐起身子。環視一圈,周圍鳥語花香,陽光明媚……

原來自己在爸媽家的街心花園石凳上睡著了麼?……剛才那一切,都是夢?

“哥哥睡覺在打人!”

吳邪低頭看著和石桌一樣高的孩童,他認識他,應該是爸媽樓裡的小孩。想不起他的名字,他從來都是不擅長記這些事情的,叫外號多省事兒,比如,悶油瓶,老癢,什麼的~

“不是,哥哥做惡夢了!”他撓了撓孩子的頭髮,“媽媽呢?”

孩子指了一個方向。

“走!”吳邪抱起孩子,“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把孩子交給了他母親,還在在母親懷裡揮手向,“哥哥再見!”

吳邪走出兩步,不忘再回頭向還在揮手道別。

友愛的笑容前一刻還掛在嘴邊,此刻消失了……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舉起的右手,收回到面前,握成拳攤開,再握拳再攤開……它和一年前一樣靈巧。

恢復了?它終於恢復了?!是什麼時候?

“吳邪。”一個飄渺的聲音呼喚著他的名字。

“誰?”

“吳邪。”

“是誰!”從第二聲判斷,聲音是從頭頂落下的。吳邪抬起頭,天空藍得讓人神往,連一片雲彩都沒有。

“讓你選擇,”那聲音第三次傳來,“你的手臂和水災,你會如何選?……是救水災還是救你?嗯?”

吳邪想到金斧頭和銀斧頭的故事,雖說這一次與誠實與否無關……但如何選?

自私一點,其實廣東距離杭州十萬八千里,那兒發大水,到了杭州頂多是下幾場大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