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懷孕呢！要是你再生個兒子；長子不是正出；將來這家產怎麼分？這些都是麻煩事兒。再說了；你到現在也沒回張店去見見家駒的爹孃。你讓我年下見了他二老怎麼說？人家能不問；讓你看著家駒；你是怎麼看的？&quot；

&quot；他是大人；不用你看。&quot；二太太底氣不足；頭也不敢抬起來。

&quot；那好；你自己看著吧。還有別的事嗎？我忙著呢！&quot；壽亭想走。

二太太開始哀求：&quot；家駒最聽你的；你就說說他吧。&quot；

壽亭抬手製止：&quot；第一；他也不聽我的。當初你倆弄得天昏地暗；煙火流星；好得都忘了自己是公兒是母兒。我當時就不願意。結果怎麼樣？還是沒擋住；還得罪了你。還是老吳說得對；勸賭不勸嫖；勁嫖兩不交。這事不是勸的。&quot；

&quot；家駒逛窯子你也不管？&quot；

&quot；不管。有賣的；就有買的。買賣人；這不是什麼大事。當老師的不能逛窯子；要是逛了沒法回來教學生。&quot；

二太太沒了詞兒；坐在那裡一聲不語。

壽亭把口氣緩下來：&quot；二弟妹；你和家駒弄的這一出本來就不對。家駒家裡的太太是他表妹；咱這買賣還有人家的錢。現在家駒找了你；大太太該怎麼想？噢；我出上錢讓你去青島找小老婆？人家想起了你們這一出；還不和吃個蒼蠅似的？鄉下女人有什麼？不就是個男人嘛！你還和人家奪。現在你同學和你奪了；你受不了。弟妹；我回頭可以說說家駒；你呢；也就八仙桌子蓋井口………隨著方；就著圓吧！回去對家駒好好的；把那些不著四六的狗屁新派學生調兒收起來。你對家駒好；他心裡就想著你。不管你那同學名字是四個字還是他孃的五個字；家駒只要不動心；她一點戲也沒有。回去吧；按我開的方子抓藥；要是不靈；你再來找我。&quot；

在這個過程中；家駒正好穿著西服從外面回來；聽見壽亭教育二太太；小孩似的偷著樂。當聽到壽亭讓她回去時；嚇得撒腿就跑；去了賬房。

二太太垮了；提出最後一個要求：&quot；他找也行；就是不能找歐桂花。

壽亭氣得樂了：&quot；這有什麼不一樣；反正都是女的。&quot；

&quot；她在學校的時候就跟我不和。&quot；

壽亭更樂了：&quot；你要是不按我說的辦；他真能把你同學娶回來。二弟妹；要是那四個字的真進了你家的門；你是和也得和；不知也得和；一點招也沒有。你倆一個男人；這不是妯娌不是兩喬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個叫法；反正是不遠。對了；你倆將來孩子一個爹。&quot；

4。家書

二太太走後；壽亭坐在那裡抽菸；越想越笑。這時家駒躡手囁腳地進來了：&quot；走啦？&quot；

壽亭斜他一眼；家駒雖是到了他那椅子跟前；但是沒敢坐下：&quot；六哥；沒她說得那麼真。我和歐陽就是吃了一頓飯；讓她看見了。&quot；

&quot；什麼他孃的歐陽歐陰的；打住。你弄了這一個；我就犯愁見了你爹怎麼說；你再弄上倆；整個張店城還不把牙笑下來！家駒；你年紀不小了；行了。咱出來打天下不容易；家裡那些人都盼著咱有點出息。這是采芹………你那六嫂不知道你這一出&lt；&lt；鴛鴦會&gt；&gt；；要是知道了；明天就來了。你聽見嗎？打住！&quot；

家駒忙說：&quot；打住；打住。我和歐陽不是真的；是鬧著玩兒。&quot；他見壽亭氣小了；接著說；&quot；六哥；有幅對聯這麼說唱戲的；你聽聽。'金榜題名虛富貴；洞房花燭假姻緣'；用在我這裡正合適。嘿嘿。&quot；

壽亭笑了笑：&quot；抓緊拾綴利索了；守著老二好好過吧！&quot；

家駒答應著；接著開始說公事：&quot；六哥；咱這兩天一鬧騰；還真見了成色。報紙電臺要採訪咱們；我讓他們下午四點到渤海大酒店。咱的飛虎牌這下子成名啦！&quot；

壽亭站起來：&quot；你怎麼不早說！好；採；讓他們採！&quot；

家駒說：&quot；還是你出面吧；六哥。&quot；

壽亭說：&quot；我不行；我不認字；說不到點子上。這事還是你內行。你是留學生；能說會道。我是紅燒狗肉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