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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願過年的時候布鋪裡每個夥計每人一個大洋。昌邦布鋪的夥計親自告訴我的。明祖;咱得改了;再不改;咱的買賣越幹越小。你看;咱這些天才出多少貨!"

明祖未置可否;從視窗走開了。

明祖坐下後;嘆了口氣:"思雅;我不是不讓你去渤海截客商;咱的客商和陳六子接上頭之後;再來了;就住臨海了。"

賈小姐說:"那咱也去臨海。"

明祖淡淡一笑:"知道臨海是誰開的嗎?苗瀚東!山東最大的工業家。他和陳六子兄弟相稱。我就不明白;這個陳六子原來是個要飯的;怎麼和苗先生有這麼深的交情。這人還真不能小看。"

賈小姐不屑一顧地一笑:"那是陳六子自吹;苗瀚東能認識他?"

明祖笑笑:"苗瀚東給臨海大酒店來了電報;你要一說住店;賬房立刻就會把那電報拿出來給你看。我抄了下來了;你看看。"說著明祖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紙交給賈小姐。她輕念道:"'我弟在青;生意初興;食宿免費;具歸博東。'這陳六子還真有一套!明祖;這上面也沒說不讓咱住呀!"

明祖說:"苗瀚東是什麼人?還用明說?你去了之後賬房直接告訴你;他要是讓咱住下;他自己的飯碗就得砸了。唉;這個陳六子;去哪裡不行;偏偏跑到青島來亂我。"

賈小姐思忖著說:"敢放著錢不掙;幫著陳六子;是不是他在大華入了股呀?"

明祖一驚;站了起來:"要是那樣;咱就更麻煩了。苗瀚東多大的實力;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

3。數落

壽亭正在車間裡領著幹活;吳先生來了。壽亭看著吳先那臉色;知道有事;就擦擦手走過來:"怎麼了?"

吳先生向外拉壽亭:"掌櫃的;東家的二太太來了;哭哭啼啼的;在你那裡坐著呢!"

壽亭納悶:"咱從渤海撤出來;是咱不用在那裡住了;當初也沒說讓她一輩子待在那裡。"

吳先生小聲說:"我看不像是這事兒;你快去看看吧。現在是小聲哭;她要萬一撒起潑來;東家以後怎麼見夥計們。"

"什麼忙也幫不上;淨他孃的添亂!"壽亭說著脫下破褂子;拿過好褂子換上;跟著吳先生向外走。

二太太坐在平時家駒坐的椅子上哭著。

壽亭進來了;二太太一見哭聲升起;但沒有申訴為何而哭。

壽亭厭煩地皺著眉;伸手示意:"停停停。有什麼說什麼;這是工廠;不是你的家。你鬧什麼?為什麼鬧?"

"盧家駒這個沒良心的!嗯。。。"

"停下!我告訴你了;我脾氣急;你再哭我讓警衛把你轟出去!說!為什麼?"

壽亭把二太太鎮住了。他拿過搪瓷缸子要喝水;缸子是空的;就走到水管那裡對著嘴喝。二太太見狀;覺得有些意外。

"六哥;你得給我作主。"

壽亭抹著嘴:"做什麼主?家駒出去了;我能做什麼主!說;為什麼?"

二太太擦去傷心的淚花:"六哥;盧家駒見我懷孕了;又在外面找人。"

壽亭冷冷一笑:"找誰了;找人怕什麼。"

二太太驚異地看著壽亭;想發作但又忍回去;眉毛也落下來:"是電報局的;叫歐陽一帆;這名字是她後來自己改的。她是我同學;原來叫歐桂花;現在加了個陽;故意弄這四個字的名字勾男人。"

壽亭笑笑:"改名就能勾住男人;那你也改。她四個字兒;你弄上五個;咱比她多一個。"

二太太接不住壽亭的招法;就說:"六哥;我知道你愛開玩笑;可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兒;家駒是有婦之夫。"

壽亭拿著煙正要點;聽見這話把洋火杆扔下了:"二弟妹;這你早該知道;家駒早是有婦之夫。家駒就去你們中學講了兩西洋景;你們就好上了。現在你也懷了孕;可家裡那大太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