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駒眼睛一亮：&quot；去；你到樓下把苗先生那信拿來我看看。&quot；

這辦公小樓的樓梯在外邊；壽亭一躍就是三臺；躥了上來。

老吳正要走；壽亭闖進來。他上來就問：&quot；家駒；你知道這街上要幹什麼嗎？&quot；

家駒漫不經心地說：&quot；嗨；那和咱沒關係。&quot；

壽亭把眼一瞪：&quot；你怎麼知道沒關係。說！是怎麼回事？&quot；

家駒嚇得站起來：&quot；六哥；你別急；是這樣。中國參加了歐戰；也就是戰勝國；可是在巴黎和會上；美國英國想把德國在膠洲灣的利益轉讓給日本；所以；這些學生*。戲盒子裡說北京鬧得更歷害；上海也鬧；咱這裡晚；剛開始。&quot；

壽亭一把拉住家駒；&quot；咱不管那麼多；我看著學生們*都打著幡。老吳；你；再叫上幾個人；跟著東家；把積壓的那四十匹窄幅布找出來；做成*的幡；讓學生們打著滿街轉去。&quot；

家駒笑了：&quot；六哥；那不是幡。發喪的才叫幡；這叫橫幅。&quot；

壽亭也想笑；又忍回去：&quot；好；不管叫什麼吧；就是學生舉著的那東西。正面寫上*的字；背面上寫上咱那飛虎牌。不要錢；只要給咱打著就行。快；快招呼人寫！讓呂登標聯絡各學校。咱在廠門撐個攤子；給學生送也送幡。快辦！&quot；

家駒眼睛一亮：&quot；嘿！六哥；這招行。&quot；

吳先生說：&quot；掌櫃的；那四十匹布可不少錢哪！&quot；

壽亭有點急：&quot；老吳；你怎麼也讓我著急呢？放在倉庫裡狗屁不是；打到街上才是錢。你倆趕緊去呀！&quot；壽亭一跺腳；二人急走。壽亭看著他們的背影；氣得笑了。

2。對手

元亨染廠。孫明祖和賈小姐站在臨街的小樓窗前年地*。他那樓不算高；離著街也近；那些橫幅就在眼前。

學生打的橫幅前面是&quot；外爭主權；內懲國賊&quot；。&quot；取消二十一條&quot；。&quot；拒絕和約簽字&quot；等等；後面卻是&quot；飛虎牌染色布………顏色鮮；不掉色&quot；或&quot；大華染廠支援愛國&quot；。&quot；飛虎就在膠州灣；巴黎和約不能籤&quot；等等。

馬路兩邊看*的人很多；看著隊伍過去；又看見橫幅後面的廣告；議論紛紛。

&quot；這個廠真有錢；那麼多好布。&quot；

&quot；這個廠挺愛國。幹買賣就得這樣；不能光認錢。&quot；

&quot；這飛虎牌在青島？什麼模樣？掉色不？&quot；

&quot；我也沒注意。改天到布鋪看看；要是不太差；以後咱就買這牌子。讓這樣的廠掙錢；心裡不彆扭。&quot；

&quot；要是中國的買賣人都這樣；咱這國就有救了。&quot；

隊伍向前走著。。。

孫明祖嘆氣；他對賈小姐說：&quot；思雅；這就是陳六子的精明之處。不光這；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招；布鋪裡的夥計瘋狂似的推銷飛虎牌。要是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他還能再上一趟染槽子。&quot；

賈小姐笑笑：&quot；不是陳六子；是盧家駒。他是留學生；這些招都是外國來的。&quot；

明祖有點醋意：&quot；那小白臉是個擺設；是陳六子頂著幹。我看你對盧家駒有點意思。&quot；

賈小姐輕輕一笑；也不迴避：&quot；盧先生就是有派頭；人家在渤海大酒店辦公。&quot；

明祖有點急：&quot；哼；他是在那裡截咱的客商。&quot；

賈小姐看著外邊：&quot；我比他更能截；你不是怕花錢嘛！&quot；

孫明祖有些生氣：&quot；咱還用截嗎？那些客商原來就是咱們的。要是大華不給他們好處；截也截不走呀！我一會兒打發人出去問問；倒底暗地裡給了多少。&quot；

賈小姐面有不屑：&quot；這還用問嗎？大華給他們的暗釦肯定少不了。那些人得了好處；所以不到咱這兒來了。我對你說了多少遍了；現在的青島不比以前；多了個大華；咱自己控不住了。那布鋪我也問了；陳六子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