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席；只能在染槽子邊上顯威風。&quot；說完；有些失落；嘴角上帶著苦笑。

家駒點點頭：&quot；好；六哥；那咱說什麼呀！&quot；

壽亭樂了：&quot；這還用教嗎？就說愛國。那些學生怎麼喊的；咱就怎麼說。&quot；

老吳剛才在賬房裡知道了這件事；也進來了。

壽亭接著指示：&quot；那些記者都挺攙；今天晚上你就在酒店裡擺下大席；大魚大肉讓他們吃個夠。五塊大洋就夠了。這比你那廣告便宜多了。光吃了還不算；還得讓他拿著。老吳；你來了正好；你和東家合計一下；看能來幾個人；每人一丈二藍布；讓他們做個大褂穿。&quot；

家駒高興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屋裡來回奔走。壽亭伸手示意他暫停運動：&quot；這夥子人都很窮；指望著敲竹槓過日子。你告訴他們；每年八月十五來領布；進了臘月門就來領肘子。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夥子婚喪嫁娶咱都跟著隨份子；這錢該花。&quot；

老吳不失時機地問：&quot；掌櫃的；給他哪種藍？是衣久藍還是深藍？&quot；

壽亭氣得差點樂了：&quot；老吳；我看你也快傻了；那衣久藍能做大褂子嗎？&quot；

老吳辯白：&quot；不是還有女記者嘛！&quot；

壽亭樂了：&quot；那些女記者都有男人；有的還有好幾個。乾脆說吧；深藍；不管男女；一人一丈二。咱燒上這柱香；就不管誰收穫了。費勁！&quot；

家駒正想走；壽亭拉開抽屜拿出一封信；老吳退下。

&quot；你六嫂來了封信；老吳說信皮子上有字；他不拆。我拆開了；可是看不懂；沒把我憋死！你行說說；信皮子上那四個字是什麼？&quot；

家駒苦笑一下：&quot；這四個字是'近人可讀'。念嗎；六哥？&quot；

壽亭急得來到跟前：&quot；快；快！看看六嫂說什麼？這他孃的不認字就是個殘廢。快！&quot；

家駒念道：&quot；'采芹小妹啟六哥安好'；這是第一行；接下來是'過年一別；百日有餘；妹思夫兄；日以繼夜。福慶我兒；目矚東方；雖無言語；親情至態'；就是孩子常朝青島方向看。六哥………&quot；壽亭走到窗前背過身去。家駒一看；趕緊把頭低下；接著念道：&quot；'夫兄性如烈火；妹每思此；坐立不安。采芹相夫教子；婦道所在；惜不在則。有心無力；多是焦急。切盼夫兄遇事勿躁；寬處落腳；細處用心。'六嫂說你遇著事往寬處想；彆著急。'夏天不遠；我兒漸壯；夫兄不棄；欲赴相侍。'六嫂說到夏天的時候；想到青島來侍候你。'二老均好；生意如舊；夫兄勿念。函到作復；免妹掛牽。亦妹亦妻采芹恭呈；柱子內人代筆並同拜。'六哥；柱子這媳婦文筆不錯。'

壽亭嘆息著轉過身來；把信要過去；疊好；放在衣袋裡。&quot；家駒呀；家裡這些人；沒日沒夜地念著咱。咱得好好幹呀；要不；咱對不住這些人呀！兄弟；聽我的；老二收了就收了吧；可別再弄別的了。&quot；

家駒點點頭：&quot；六哥；你放心吧。&quot；

壽亭又把信拿出來：&quot；等咱的買賣上了正軌；你也幫著我認倆字兒。我要是認字；想你六嫂的時候就拿出這信來看看；那多好。唉；不說了；你快去會那些記者吧。你看看人家那些記者；就指望著寫字過日子；真是了不起。&quot；

家駒傷感地低著頭；慢慢下了樓。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5。讀報

明祖坐在辦公室裡看報紙。

&quot；本島大華染廠以實業救國為已任；發財賺錢不忘國家興亡。在五月五日學生抗議*的時候；拿出上等好布四十匹；做成橫幅；以自己的行動表達了愛國強國的意願。同時；他們還停下工廠的鍋爐；專門給*的學生燒水；送水。更為感人的是；他們全廠上下；從工人到董事長都吃窩頭；那天為了支援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