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嫡傳後裔親自到軍營裡找到戚帥,由其口述、戚帥執筆記錄的。”
李如松越聽越驚:“台州大戰?那豈不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為何從來沒聽提起過呢?”正在這時,忽然有賢良寺的僧人在外敲門並說道:“李總兵,有位公公來傳旨意。”
李如松一聽不敢怠慢,連忙穿戴整齊才示意窖生開門,見屋外一個年紀輕輕、眉目清秀的宦官站在門外,宦官見門開了以後便踩著小碎步邁了進來,他看了李如松和窖生一眼然後溫和地對李如松說道:“敢問這位是李總兵李大人?”
李如松雖然是官宦子弟,不過平生也是第一次與內廷的宦官打交道,他不敢怠慢,趕緊抱拳行禮道:“拜見公公,在下正是李如松。”
那個年輕宦官也還禮道:“李總兵不必緊張,灑家是奉了前任內閣首輔申時行申大人之命前來請李總兵進宮赴宴。”
李如松一愣:“進宮赴宴?”那宦官輕聲回道:“是,李總兵,申大人邀您進宮赴宴,就請李總兵收拾一下,隨我進宮。”李如松答應道:“好,我這交代一下就隨你去。”那年輕的宦官點頭道:“好,我在外面等您。”他說罷轉身出了屋子。
—李如松指著面前這本《紀效新書》低聲對窖生道:“窖生,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關於這本書的來歷,你剛才所說有沒有半句假話?”
窖生一聽急道:“總兵大人,我這麼遠帶著書專程給您送來,如何會騙你!”
李如松點頭道:“那就好,你先回去,我這就去面見申大人,也好說明這本書的來歷後上交朝廷。”說完便將書塞進了懷裡。
窖生一聽嚇了一跳:“您要把這秘本上交朝廷?”李如松壓低了聲音道:“如果真如你剛剛所說,這本書真的和劉伯溫那本《百戰奇謀》有關,那我如何敢私藏,自然要上交朝廷。”
窖生獨自回到房間休息,李如松則抱著一罈瀘州大麴跟著那個年輕宦官自賢良寺一路來到紫禁城文淵閣旁的一處偏殿之內。李如松進了偏殿,便見到一位年約六旬的老者早已等候在內。
李如松細看那老者時,只見他中等身材、慈眉善目,穿了一襲灰色長衫的便服。給李如松領路的年輕宦官進到殿內,趕緊引著李如松來到那位老者面前介紹道:“李總兵,這位是前任內閣首輔申大人。”
李如松一聽,即使自己再狂傲也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便要按朝廷規制行跪拜之禮,那位面目和藹的申大人上前一攔李如松笑吟吟地說道:“李總兵剛剛在寧夏建立不世功勳,又奉詔千里迢迢趕赴京師,今日晚間又不辭辛勞連夜進宮,老夫已然於心不忍,如何忍心再讓李將軍行此大禮?老夫已辭官退隱,明日便要還鄉,現在是一介布衣,所以李將軍不必多禮。李將軍手裡抱著的可是美酒?”
李如松道:“如松自寧夏而來,走得匆忙,隨身帶了一罈上好的瀘州大麴,今晚便給申大人帶了一罈。”
申時行笑道:“讓李總兵費心,老夫素聞瀘州大麴享譽天下,今晚可要好好品嚐。”
申時行說完一把拉住李如松的手向內廳走去,兩人進到內廳,見內廳前方居中擺了一張紫檀的方形餐桌,兩側各並排擺放了一張鷹平木的方形餐桌,李如松將酒放到了桌上。一個身著從四品官服的官員正指揮幾個屬下在有條不紊地佈置餐桌器皿,他見幾人進來後,連忙上前行跪拜之禮:“下官光祿寺少卿於文卿給申大人見禮!”
申時行擺手道:“於少卿快快免禮,忙你的去吧。”那官員應了一聲,站起身後又與李如松見禮後才轉身繼續忙碌起來。
李如松見此情景心中著實吃了一驚,因為按照朝廷規制,只有皇帝賜宴才由光祿寺官員主持接待,難道今晚……李如松正暗自思忖,忽聽門外一個纖細卻嘹亮的聲音道:“萬歲駕到!”
李如松一聽此言感覺腦子“嗡”了一聲之後便一片混沌,雖然此前想過此次進京或有面聖的機會,但在如此毫無準備的情況之下萬曆皇帝突然出現卻是始料不及的,眼見申時行已跪倒在地行君臣大禮,李如松也無暇多想便跟著跪了下來行禮,兩人一起三呼萬歲後便伏在地上行稽首禮。
此刻,由一個年老太監在前方引路,萬曆皇帝緩步進了內廳來到正中的紫檀方桌前坐下。
萬曆皇帝向兩人看了一眼,用渾厚而略帶磁性的嗓音道:“兩位愛卿免禮平身,各自入座。”
這句話聲音雖然不大,卻似乎帶有一種力量,讓人無法抗拒。申時行帶頭站了起來,李如松也隨後站起兩人相繼入座,申時行在萬曆左手邊坐定,李如松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