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毛髮皆張,口裡不住的歡躍,不想如此舉止,卻把那叫三姑姑的狐女惹惱了。當下臉色一寒對他喝道:“這當口兒,還在高興個什麼?待會兒就是將這野人打發了,也少不得要收拾你!我的金針呢!怎還不見還我?”
說完卻是將手一指,那地上的妖狐碩大的身軀卻是一陣毛髮亂抖,跟著一道金光卻是從它脊背激飛了出來,落在那狐女的手裡。
那狐女略一驗視,見其上顏色果然未變,心裡一喜,一時又罵那妖狐道:“幸是不曾將它見血,若是將它弄汙了,莫說這野人,就是我也第一個取了你的性命!”一番話說的那妖狐已是耷拉著個腦袋,連雙耳也伏了下去。
再說那狐女回過頭來,怒視著張入雲的時候,卻見張入雲已然樂了,高聲嘲諷她道:“果然你還是狐性難改,妄自修練了多年還是不顧禮恥,如今助紂為虐,只會是作法自斃,你有什麼伎倆卻是儘管使將出來吧!”
說完也是一擺手,將自己發巾抽下,頓時一頭如油似水的長髮卻是如瀑布一般地披散了下來,拂在了腦後。藉著拂曉的晨光看去,雖張入雲是個男子,但他年前一身根骨鍛造,容貌已比原先稍作改變,且又是一身正氣兼著遍體的靈氣,此時看來也是儀容不俗,直看的那狐女不由的心裡一跳。
那狐女見張入雲如此作派,已知他不是個修得飛劍的劍俠,但觀他氣度,卻也是俠客一流,此類中人與鬼狐之間多有爭鬥,卻也絕不畏懼自己。待又見張入雲將頭髮盤下,知他也是個會秘術的,當下越發不敢大意,左手做指拈花狀,陡地只聽一聲輕響,其身上原本只是源源不絕流出的清冷氣,卻已是化作一團白霧,只片刻功夫就已將她周身籠起,且不停地綿延開去。
張入雲見了心下也是一凜,他這是首次與精怪相鬥,為防慎重,才將頭髮披下。此時又見了對方異像,謹慎處,就見他那滿頭長髮,竟是無風自動,好似人的筋肉一般,虯結在一起,只眨眼功夫,就已是結成一條長辮。
雖說此時他因隱娘已在百花谷長眠,不用再擔心身體流血和毛髮落落體,但眼前這狐女怎麼看也不是輕與之輩。何況他雖是近日功力大進,但終規在於這門頭髮的功夫上,離隱娘還差的遠,結成辮子,雖是少了好些功用,但威力卻是會大的多。
再又想了一想,便又伸右手將林浮羽臨行前交給他的那柄道家破魔劍自背後抽出。那本是硃紅色的破魔劍想是因撞到了狐女散出的白霧,卻立時變的火一樣的紅,好似燃著了一般,再看其劍身上竟又是顯出了無數法咒符篆。
那狐女見張入雲的一頭辮髮可由心運動自如,已是心驚,再見張入雲將那破魔劍取在手裡,卻是首次失了色。一時皺了眉頭,只在心裡暗罵六官與她添了如許麻煩。
原來張入雲手裡拿的破魔劍,只是尋常道家驅鬼時所用的法器,如與飛劍相比卻是相差得十萬八千里。不但落了下乘,且根本不能以此與同道相鬥,就更不用說是御劍飛行了。林浮羽的師傅怎麼說也是正道劍派門下,卻練了這樣的法器,只此一斑,就已可見其師徒二人平日裡生活的窘迫。但到底那六聖門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是練得此劍與師門相提起來會若人譏笑,但怎麼說也是正道門下,這柄在林浮羽師傅加意之下所練的破魔劍的降魔法力,確是遠超群倫。
那狐女才只八百年道行,因有心要修天仙位業,道力雖佳,但若論其法力,卻又比不得一眾同類,此時見了如此威力的破魔劍,實是有些心下惴惴。思前想後,終是六官惹的禍,不由又回首瞪了他一眼。
那伏在一旁的妖狐見今日這個少年,可不比前些天那個老道士,即無法力,又無武力,此刻見了自已長輩為難,心裡更驚,不由把那身後長尾只往身下掖一掖,生怕過得一會兒功夫,這條命根子,真的是要被那凶神惡煞的少年給斬了去。
張入雲見那狐女法力高強,而自己終是首次遇妖,不敢大意。而那白霧又漸漸向他逼來,一來他怕那白霧迷了自己的眼睛,二來又怕那霧裡有甚古怪。小心之下,終是先下手為強,只口裡喝了一聲道:“得罪了!”
只見他足尖一點,已是如一枝利箭般的騰空而起,直插向那狐女身前。他運功良久,此時身在空中,只屏口一吹,便是一道純陽真氣向前拂去,當即就將那狐女所佈的白霧洞穿了一個窟窿,就好似那暴風眼一般。而自己卻是一個玉女投梭,已如一尾鱗魚一般栽了進去。雖他身是男子,但張入雲一身技擊功夫遠超同輩,骨骼柔軟,此刻使將出來,依舊是好看非常。
再說那狐女見張入雲只一口真氣,便將自己所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