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擋了一次雷災,因感到恩義,才投胎做了其女兒,還他一場富貴。卻不該不顧夫妻之情把個六官遺棄了,六官兒一片痴情戀她,才不顧禮義想將她召回原來洞府二人再合藉雙修。雖是犯了人間禮法,但於我類法理之中,他也要擺脫這副皮囊化做鬼狐,二人都有損失,何況夫妻之間,沒有調合不開的,終也該給六官一次機會,今時他已被你驅走,不敢再做此想了,還請你速速離去吧!”
張入雲聞她說了這麼一大堆,雖是看似有理,但她眼角間卻又泛著一絲狡黠,知她多年老狐,不比那地上趴著的什麼六官兒,又看她衣著清潔,雖是嬌媚,卻沒一般傳說中的狐妖那股子風騷氣,知她修的是個天狐道路,不但可以講理,還可以威逼。
當下只冷笑著對那狐女道:“世上那有這麼便宜的事!”又瞪著眼對著地上的妖狐道:“你這畜牲,即然被你妻子拋棄,就該好好想想,自已做了些什麼留不住妻子的事兒。卻不思悔悟,竟敢隔了十六年後,不但混跡人家深宅,並還汙了那良家少女的清白。你一個畜類,卻敢做此惡行,已是犯了天條,我就是把你剝皮抽筋,都不為過。而此時你竟還敢找了幫手來幫你開罪,卻不怕連你這靠山也被你邊累嗎?”這後一句話,他卻是對著那狐女說的。
他這一番話說將出來,確實把那狐女聞的皺了皺眉,張入雲說的卻是入情據理,自己已是八百年的道行,若是為了六官做出違天和的事兒,日後成道時節當有大魔障,何況眼前這少年又看不出個路數,卻是一味的理直氣壯,難以通融。當下抿了抿嘴,只得道:“那依先生所見,卻是要如何才肯罷休呢?”
張入雲聞言道:“照我道理,我本是要將他定斬不饒的,但我一位師兄卻在臨行前告我只將他一條狐狸尾巴斬去即可了事,我也不好違我師兄的命,你即肯相商,我只帶了它一條尾馬走就是了。”
這話一出,那狐女卻是一陣變色,不由地臉上首次犯了怒氣。她也是個有性情的,方才說話雖是妖嬈,但內裡已是收斂了平日裡不少威風,見張入雲開口就是要自己子孫輩的狐尾,如若讓他得去,那六官兒卻是終身無修仙的指望,縱是尸解也要留下隱患。如此一來,只比取了他的性命還要厲害。何況張入雲口裡說出取狐尾的話來,已是大幹了那一眾狐類的忌諱,一時直聽得那狐女臉上一陣白,而那地上的六官,卻竟發出了嗚咽之聲。
那狐女雖是心裡惱恨,但面上卻未露出,低了頭尋思了一會兒,強自忍耐道:“這樣吧,六官兒修煉到今日,也得了一粒三百年的內丹……。”她這話方一出口,那地上的妖狐就是一陣悲鳴,這次狐女卻是作了色,只回頭對它喝罵了一聲。方又回頭與張入雲道:“如今我令他交將出來,送與先生。先生是修道之人,與這粒內丹幸許有用,或自用或給那祝家小姐服用,也可補他一番罪孽。”
哪知她這話才剛說完,卻聽張入雲一聲冷笑。只聽他道:“我清清白白一個武人,要它這畜類的內丹做什麼,沒得汙了我的手。那祝家小姐清清白白一個身子,卻被他玷汙了,若是隻賠了她一粒內丹卻像是什麼話?莫說是好好一個人不能被這畜牲的丹黃沾染,就算是能有什麼益處,卻又能如此作罷嗎?”
說完又故意對著那狐女打量了一番,方略帶譏諷道:“看你形象也是個女子,若是有強人汙了你的清白,卻把個什麼內丹給你已做酬謝,不知姑娘你可願做這樣的買賣?”
他這一番話說的那狐女又羞又惱,要知她是修的天仙的路道,一意要得是以畜類之身超凡入聖,雖是八百年的道行,卻是累累守著先輩的教訓,幾近患難卻才強忍著狐性好淫的習性,保得今日不曾破過身,一時張入雲一個畜牲,一個清白的,俱是往她最忌諱的事兒上說,偏張入雲說的話又是句句在理,自己不好駁他,羞惱之下,已犯了嗔痴,不由勾動了素日的驕橫。
一時大聲道:“即如此,先生是斷不依得了?”
張入雲看她面含春色,杏眼潮紅,已覺出她要翻臉,當下只將左手流星指套穩了穩,面上卻是一絲未有顯出,只在那兒斬釘截鐵地道:“斷然不依!”
此語一出,那狐女便已是勃然變色,口裡喝道:“我看你是個修行人家,方才和你好說歹說,你左一個不依,右一個不依,只將我二人往死路上逼。即然如此,你我二人還是手底下見功夫吧!”說完袖袍一擺,已是換了另一副臉色,當下只見她那原來的滿面春色,卻是換作了臘月寒冷,只還未出手,便有一股清冷氣息,從其身上流了出來。
那地上的妖狐卻自己長輩竟會動手,一時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