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自是不便說出這等話。
小二陪笑道:“爺……這姑娘是碩親王府皓禎世子爺給領進來的……這……小人也是不好直接過去攆……”
碩親王世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竟會有一個富察家的王爺?康熙沉了臉問道:“這是在哪兒唱的?”
呃……“回……回爺的話,在大堂裡……”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底下又是一陣打鬥聲傳來。
阿桂笑道:“你們這店裡,今兒倒是熱鬧的緊吶!把那唱曲兒的姑娘先‘請’出去再說,去吧。”
小二總算是看見一個帶了笑臉說話的,迭聲應了,出去“請”人。
“傅恆,這個碩親王世子……你可見過?”
傅恆聽見是“碩親王”世子,心裡就是一陣燥,苦笑道:“出了五服的親戚罷,這孩子小時候倒是見過幾次。”轉而向康熙道:“老爺夫人,也累了一上午了,沒得讓這起子人誤了午膳,先用些吧。”
才夾了幾筷子菜,就聽見下頭打鬥聲兒越來越大,康熙擱了筷子,道:“扎克丹!出去看看!”
扎克丹出去片刻,就領著眼睛上青了一圈兒的小二回來了,小二看見他們面色不虞就哭喪了臉道:“幾位爺,小的無能,沒辦成……還捱了一拳,小的……”才說到這兒,就看見雅座的門被一腳踢開,一個十七八的男子拽著一個看著和他差不多大的姑娘衝了進來,“你們憑什麼趕吟霜走?!你們怎麼就這麼沒有同情心!我看你們一個個也都是正人君子的模樣,萬沒想到你們也和那個多隆一樣!吟霜她多麼美好多麼可憐,你們這些人不幫她也就罷了,還要趕她走,不准她在這兒賣唱,你們這不是成心斷了他的活路麼?!”
傅恆阿桂都是高居軍樞之人;尹繼善和張若澄均是名門之後,一個是兩江總督,一個是禮部侍郎,雙雙身居高位;剩下的一個曹桓,雖然只是個翰林院的窮學士,也是“天子門生”,幾時被人這麼排揎過?至於康熙,他是沖齡踐阼,更是從沒見過這等張口就出言不遜的狂悖之人。當即沉了臉,道:“扎克丹,怎麼回事兒?”
扎克丹一躬身:“老爺,這位白姑娘原先在門口唱曲兒‘賣身葬父’,這位皓禎世子爺看不過她在外頭受風寒,就給領了進來,這才……”
“外頭那麼冷,吟霜一個女子,如何受得?”
瑩琇聽見“賣身葬父”心中一陣猶疑,這“白姑娘”的穿戴看起來並沒差到那份兒上啊!遂問道:“扎克丹,她賣多少?倒是有些可憐見兒的,一個好好的姑娘竟……”她想說“竟如此拋頭露面的”,想想不大妥當,到底沒說出口。
扎克丹臉上掛了絲譏諷的笑容:“回夫人的話,這位姑娘自賣自身,要把自己賣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一個奴才罷了,又不是什麼行院裡的魁首,饒是在座的都是人精,也是第一次見“賣”這個價錢的,康熙笑問曹桓:“你一年年俸多少?”
“回……老爺,八十兩。”
張若澄也皺眉道:“一石上白米是九錢五分,這賣身葬父倒賣了個‘五十兩’……”
康熙猛的一拍桌子:“給她五十兩!爺就當拿這錢買個清靜了!”
“嗻。”
傅恆掏錢給了白吟霜,不想卻被那個浩禎世子一把搶去摔在地上,“你們!你們!!!你們這是對吟霜的羞辱!褻瀆!你們怎麼可以和多隆一樣,褻瀆這麼美好的女子?!吟霜是仙子,不可以這麼褻瀆她……”
“呃……老爺……”扎克丹硬著頭皮道,“方才,這位世子爺就是和多隆打架的……就是為了,這位,嗯……白姑娘……”
“吟霜是一個多麼美好的女子!怎麼可以被多隆那個殺父仇人買了去!”
小二嘆道:“我說世子爺,您可不能這麼顛倒黑白啊……那天就是您和多隆世子打架,白姑娘去勸架,你們仨鬧得一亂,哪知道到底是誰把白老爹從樓梯上撞下來的啊?”
“我是好心好意去救吟霜的!怎麼可能像多隆那個紈絝子弟一般!”
眾人眼皮俱是一跳,他是紈絝子弟,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康熙皺眉道,“這個多隆是誰?也是個世家子弟?”
“呃……”傅恆想了想,回道,“回老爺,多隆是老直郡王的孫兒,奉恩鎮國公弘方的兒子,玉碟上的大名叫做永揚的。”
康熙和瑩琇對視一眼:老直郡王?這!這是胤眩�乃鋃��
瑩琇這才上下打量了下這位“白姑娘”,但見她穿著一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