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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之美果是超脫男女之界。

惟獨斐旭兀自站在兩排席座中央,正對明泉,眸光幽深,向來上揚的嘴角抿成一條線,似笑非笑。

明泉杯酒下肚,側頭避過慕非衣的眼神,捉黠地看向連鐫久問道,“連卿莫不是想賴了那頓宴請吧?”

連鐫久故作苦笑道:“皇上何苦惦記臣這點俸祿?”

明泉摸摸鼻子道:“大約是和孫卿相處久了,不佔點便宜便渾身不痛快。”

連鐫久笑道:“好險孫大人不在,不然臣恐怕要成為第一個舉債四處的一品大臣了。”

眾人齊笑。

安蓮突然道:“慕先生恭賀之酒尚未奉上。”

眾人笑聲驟歇,神色不定地看向二人。

如意機靈地新倒一杯酒,奉於慕非衣。

慕非衣接過酒杯,嘴角微翹,“皇夫殿下是希望小臣飲下此杯酒,還是奉上恭賀呢?”

安蓮目光定定於其相對,緩緩道:“自然是兼而有之。”

慕非衣舉杯道:“那小臣恭祝吾皇琴瑟和諧,恭祝皇夫舉案齊眉!”說完,未及眾人反應,已一飲而盡,揚長回座。

連鐫久不得不再次圓場道:“臣特地準備了歌舞助興。”說罷一揮手,等候多時的少女立刻水袖輕甩,翩翩而上。

明泉坐於上位,神情愉悅,不時與安蓮交頭相笑,其樂融融。

明泉拒收梳子,連鐫久早有所料。各府官員既然將所收賄賂一一呈上,她又怎麼能不撇清自己與慕非衣的關係,給他們一顆定心丸。只是慕非衣送梳子究竟是單純的試探,還是另有深意呢?他究竟是投靠了高陽王,還是站在皇上這邊?他轉頭看向慕非衣,卻見他悠閒地斜坐席上自斟自飲,不時看向場上歌舞,笑容舒散,顯然樂在其中。

這天下,只有兩個人是他猜不透的。一個,是相鬥多年的安老相爺。而另一個,就是永遠漫不經心,出人意料的帝師斐旭。若他站到了高陽王陣營……恐怕安老相爺為了愛子也不會袖手旁觀吧。

局勢,果然越來越複雜了。

“連卿。”

他聽到明泉一聲輕喚,急忙回過神要站起。卻見她搖搖頭,與安蓮雙雙步下臺階,“聽說連卿今日為了武舉之事,數過夫人香閨而不入。朕這杯酒既是為了感謝連卿連日辛苦,也是向各位連夫人賠罪。”

連鐫久道:“皇上言重。臣不過盡本分而已。”

明泉笑笑,一飲而盡,又轉身朝對席走去。

連鐫久看著她雍容的背影,不由心生感慨,不過短短數月,當初一個鋒芒畢露的青澀少女已懂得收斂鋒芒,收買人心了。除去雙方勢力等因素,她與高陽王之爭,看來已有四六之數。

雖然安蓮後來幫她頂了不少酒,明泉還是覺得喝得有些上頭。宴散後,匆匆回了寢宮梳洗,又喝了醒酒茶,身子才算爽利些。

一頓宴會卻讓她比批了一千本奏摺還累。她嘆息一聲,正要躺上床,卻見床鋪上一隻四四方方的匣子突兀地擺在一堆明黃中。

她怔住。會將匣子放在此處而不為人察覺的……沒想到向來謹慎的嚴實也會做出莽撞之舉。

她伸手將匣子開啟。

一把象牙梳在橘黃燈光與深紅錦緞相襯下,散發出豔光。

她將它取在手裡,撩了綹頭髮輕梳兩下。

梳子上的銀白流蘇與手上的青絲糾纏到一處,又慢慢滑開。她怔怔地看了會,才將梳子放回匣子重新躺下。

明泉合上眼簾,卻聽到自己的心跳在靜寂的夜中聲聲如錘。

作者有話要說:

EG版送梳子:

明:暈!還東西還半拖半欠的!

斐:還有一半還抵押在銀行……

明:那你還我這一半是什麼意思?

斐:……看能不能也貸點款。

《帝色無疆》蘇俏 ˇ壽誕(下)ˇ

暗淡月光細碎如銀粉,將廊道上的兩個人影密密地勾勒出來。

清風柔和如素手,又將兩人的衣襬挑起挑落,撥弄不休。

如意看向安蓮,滿腹疑惑與憂慮幾乎衝口而出,但對上那近乎沉寂的神色時,又咽了下去。如此數回,終於忍不住道:“主子為何由著斐旭在宴上胡言亂語?”

卷長的睫毛微微一動,斂去眼中滋生的莫名煩躁,“幾時有胡言亂語?”

“好好的道賀辭,他非要將皇上與主子分開來說,這不是胡言亂語是什麼?”看到他在宴上目中無人的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