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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徐太妃卻是悲喜無定地流淚。

明泉站在玉流身後,眸黯如夜……

一手造成的恨,一手造成的果……

何能強求。

慕流星從天牢裡放了出來。

白皙的娃娃臉上似乎豐腴不少,圓潤得可以擠出油來。

雖說御花園風景如畫,但他跪在地上已近半個時辰,再美的風景到了眼裡也要化了。

圓乎乎的手不時捶著小腿,偶爾幽怨地抬頭瞪一眼憑几看書的明泉。

“咳。”她咳嗽一聲,眼角若有似無地掃過他越跪越近的雙腿。

慕流星撇了撇嘴角,調整了下姿勢,重新跪好。

“臣斐旭參見皇上……”斐旭清雅中略帶笑意的聲音越傳越近。

明泉眼中欣然一閃而逝,將書放下,冷聲道:“帝師好興致啊,連宣朝公主的婚禮都避不出席。”

“咦?你的頭髮……”慕流星驚訝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明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但見一個容貌淡若的黑髮青年背風獨立,青衫半白,風姿遺世。

“你的頭髮?”明泉呆呆地重複了慕流星的話。

斐旭得意地捋起一柳,“不枉我這幾日足不出戶地守著那個文要飯啊。”讓天下聞名的神醫成天關在房間裡研究染髮,他當屬第一人。

“你上次說的大事就是這個?”她看著陽光下,微微發青的髮絲。

“終於擺脫瘌痢頭這個惡名了。”他唏噓不已,因為每次出門都要把頭髮包起來,害得每個人見了他都要惋惜一番,說是平白浪費了好相貌。

明泉捂著嘴輕笑,“倒也不錯。”

斐旭這才斜眼看慕流星,“要不是你穿著官袍,我還真以為皇宮盛行養豬呢。”

慕流星剛要反嘴,就被明泉狠狠一眼瞪了下去,“跪、好。”堂堂一個二品總兵這麼不經嚇?哼!

慕流星嘟起嘴巴,乖乖跪好。

斐旭嘿嘿一笑,席地坐在他旁邊。

“怎麼?御花園裡少了門窗,慕總兵覺得不自在?”明泉假笑著問。

慕流星先是茫然地看著她,然後皺眉,似是想起來當日摔門而去的情景。

“皇上恕罪。”他撅嘴道。女人的心眼狹小,當了皇上的女人更狹小。

他臉色白嫩,嘴唇卻是豔紅如血,撅起來的時候像顆小櫻桃,可愛得像團麵粉娃娃,雖比馮穎大了一圈,但表情卻豐富生動得多。

明泉勉強忍住笑意,見斐旭看慕流星的眼神戲謔中帶了點縱容,眉眼一挑,一個主意湧上心頭。當即咳嗽一聲,正經道,“慕卿乃遭人陷害,何罪之有?不過,這恩嘛,總是要謝的。”

慕流星磕頭道:“謝皇上明察秋毫,為臣申冤昭雪。”

明泉坦然受了他一禮,畢竟為了他的事,讓她好色的罪名更加坐視,實在……氣憤難平。“除了朕外,你還得謝一個人。”

慕流星啪地拍著斐旭的肩,大笑,“一場兄弟,大恩不言謝了。”

斐旭似是看出明泉的用意,眼中微露警告。

“哦?原來你們已經兄弟相認了?真是可喜可賀啊。”看到斐旭驟然沉下的臉色與慕流星呆若木雞的表情,明泉心情大好。

“什麼兄弟相認?”慕流星迷茫地眨眨眼。

“難道你不知道……帝師就是你的親哥哥麼……”她無辜道。斐旭說過當今天下除了他之外只有兩個人知道慕流星與她的關係,一個是他的師父,另一個就是她,可見慕流星也是被矇在鼓裡的。

“什麼?”慕流星猛地跳起來。

斐旭已一個飛身,只剩一抹青煙了。

“你給我站住!”慕流星箭一樣衝了出去。

阮漢宸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後。

“讓他們玩去吧。”明泉輕笑道。

阮漢宸應了一聲,使了個眼色,讓暗中護衛的侍衛嚴守崗位,莫管閒事。

挑釁

斐旭來的時候,明泉正在聽司禮太監稟告以往春祭事宜。春祭自皇帝登基始,五年一祭,祭的是宣朝開國之君祖籍東北勝州槐元縣,現已成為宣朝帝王陵寢所在。

明泉眼角瞥見屏風後揚起一捋幾乎融在月光裡的晶瑩髮絲,便輕輕咳了一聲道:“今日便如此吧。”

司禮太監正說得興起,卻被硬生生截斷,只得怏怏地去了。

明泉起身走到屏風後,見斐旭正坐在茶几上悠閒地吃著點心。兩扇窗戶大敞,皎潔的月光灑在他蠶絲般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