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己的擁護者的錯誤行為所造成的影響,他的新的著作的選題是由什麼來決定的,他的最初計劃怎樣發生變化,他的新作(特別是《人類的起源》)具有怎樣的性質和意義,以及達爾文的學說在他在世時是怎樣得到傳播和取得勝利,並且獲得公認的。
我用了專門一章來論述查理的祖父伊拉司馬斯·達爾文。鑑於達爾文只是在晚年才關心祖父的傳記,並在克勞斯的《伊拉司馬斯·達爾文》一文發表後而為該文的英文譯本寫了前言。我就把這一章作為倒數第二章收在書尾。我覺得,這樣讀者在祖孫二人的思想和著作的基礎上了解了一些具體材料之後,就會比較容易地作出判斷:祖父的思想和著作可能影響孫子。
在編寫這部達爾文傳時,我很少利用現有的俄文和外文的達爾文傳。除了達爾文字人的著作和篇幅較短的《達爾文自傳》外,我利用來寫傳記的最主要材料無疑是達爾文書信集,這本書信集是由他本人的回憶來加以註釋、闡明和補充,並由他的兒子弗朗西斯·達爾文出版的。最初,弗朗西斯·達爾文出版了《達爾文生平及其書信集》三卷本,然後又增補了兩卷《書信續集》。所有這五卷為詳細瞭解偉大的博物學家的生平打下了基礎,而弗朗西斯所寫的評述的語氣十分平靜而又令人喜愛,這種語氣就使這些《生平及其書信集》的讀物成為達爾文一生的生動的編年史。他的遺孀埃瑪·達爾文滿意地重複了她的哥哥弗朗西斯·韋季武德的話:“好象聽到了查理的聲音和又看到他的面部表情”,她認為這是對這本書的高度的讚揚。當然,任何傳記都代替不了這些卷次,而特別珍視達爾文這個名字的蘇聯讀者,在盼望已久的包括書信在內的《達爾文全集》終於出版的時候,有可能看到達爾文的有血有肉的令人喜愛的形象,好象聽到他的聲音和看到他的面部表情。從另一方面來看,我當然注意到,達爾文的書信集出版者本人,即弗朗西斯·達爾文的見解和信念,有時不知不覺地損害了達爾文在學術上的形象。我確信,這種“分出莠草和麥子”的工作將由科學院出版的《達爾文生平及其書信集》評述者來完成。
其他史料的意義就並不那麼大了。例如,達爾文的女兒亨裡埃塔出版的兩卷對達爾文的妻子、家庭和親屬的生平的敘述要比直接論及達爾文字人多得多。我之所以利用這本書,僅僅是為了研究有關他結婚、患病和逝世的情況。
當然,我還利用了達爾文在“貝格爾”號上所寫的、並由他的孫女諾拉·巴爾勞在一九三三年發表的《航海日記》,同時也利用了由諾拉·巴爾勞在一九三五年發表的達爾文出色的筆記(關於加拉帕戈斯群島的動物學)。
阿·德·涅克拉索夫
第一章 童年
我生來就是一個博物學家。
——查理·達爾文
在距離倫敦二百二十公里、距離西海岸約一百公里的地方,有一座英國的古城施魯斯伯裡。彎彎曲曲的塞文河在這裡轉了個急彎,把一個由小山形成的半島圍了起來,河彎的直徑有幾公里。這個城市很早就在這個河彎裡發展起來,城市的街道逐漸往小山的頂端擴充套件。塞文河大橋把施魯斯伯裡與城的四郊聯結起來。從市裡往西北方向走去,透過威爾士大橋,沿著塞文河岸再走半公里,在弗蘭科爾區就可以看見施魯斯伯裡的近郊以及座落在塞文河岸的懸巖峭壁之上的一座三層紅磚樓房。這座樓房是羅伯特·瓦爾寧·達爾文醫生在一八○○年建成的。醫生的第五個孩子,即後來的偉大博物學家查理·達爾文,於一八○九年二月十二日就誕生在這座樓房裡。
樓房的所在地叫“山丘”(芒特)。樓房的旁邊有一個花園,花園裡種有供觀賞的植物和果樹。有一條小路穿過峭壁,在這條叫作“醫生路”的旁邊長著一棵慄樹,樹枝相互平行地彎曲著。這是查理小時候喜愛的一棵樹,他和他的妹妹凱瑟琳在樹上都有自己的特殊“座位”。靠近樓房有一個非常好看的暖花房。
羅伯特·瓦爾寧·達爾文醫生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人,身高一米八八,很胖,體重約有一百六十公斤。羅伯特·達爾文作為一個醫生享有很高的聲望。他對人的關心,他那博得人們信任的本領和他那高度敏銳的觀察力(這使他總是能夠預先準確地說出病的發展經過)——這一切對他的成功都起了促進作用。他在二十一歲(這時他在萊丁大學獲得了醫學博士的學位)以前就開始行醫了,在施魯斯伯裡剛行醫半年就診治了四五十個病人。這樣,他一開始行醫就能夠完全靠自己收入為生,而不需要父親的資助。他很能博得人們的信任,所以許多病人往往不只是向他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