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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下班時等我,送我回家,到家後溫柔地道聲再見就走。我從不跟他說什麼,也不做什麼。

時間就這樣慢慢地過去了。我已習慣於下班後身後有個沉默的影子尾隨我到家。一路上我總是想自個兒的心事,而他從不打擾我。我甚至不再注意到他的存在,只當他是我的影子。

但有一天我的影子開口說話了。他帶著一束花兒來見我,並邀我去咖啡館:“我迫切需要和你談談。”

那天我正感到沮喪,所以不在乎去哪兒,也不在乎跟誰。

我可以跟他去咖啡館,也可以去跳河,什麼都無所謂。於是我去了咖啡館。我們坐在那兒吃冰淇淋,喝香檳。不一會兒,他說:“嫁給我吧,阿爾賓娜。”

“什麼?要阿爾賓娜嫁給你?你瞭解這個阿爾賓娜嗎?瞭解她的過去嗎?”

“那你告訴我吧。我很想更多地瞭解你。”

他把手伸過來抓住我,深情地看著我的眼睛。

好啊,現在就要全面瞭解未婚妻了。於是,我把一切都告訴了他,從卡約一直到那個施虐狂。他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我,臉一會兒變白一會兒變紅。

“好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嗎?”講完後我問他。

他突然吻了一下我的手,說:“你說的這些夠可怕的,阿爾賓娜。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確實很同情你。我知道,你是個不幸的女人,很不幸。”

我衝他笑了笑,說:“得了吧,哪天晚上你到莫斯科車站轉轉,看看在那兒晃盪的妓女,你就會明白誰的命運悲慘,她們遠比我更悲慘。”

但他只是看著我,這個呆子,眼裡居然掛著淚花:“你幹嗎要傷害我?我可從不傷害女人。”

“一個也沒傷害過?你從沒追過女人?從沒跟女人睡過覺?

那你是童男子嘍?“

“有過,我跟妻子睡過。我們結婚時還很年輕,都十八歲。”

“那怎麼又離了?是性格不合,還是她傷害了你?”

“不,她沒傷害過我,只是讓我傷心過一次。那是一年半前,她生孩子時死了,孩子也死了。”他悽慘地笑了笑,看上去真傷心。

我坐在那兒,目瞪口呆地凝視著他。我拉的是什麼客?莫非突然遇到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我的心開始軟下來,甚至還抓住他的手,想說幾句親熱話,可我就是想不出什麼表示親熱的詞兒,那種跟男人說的詞兒。好像有塊東西卡在嗓子眼裡,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突然間,舊恨湧上心頭,我這才清醒過來。我在幹什麼?人們踩我,踐踏我,而我還在這兒想什麼親熱的詞兒,簡直像一條要上鉤的蠢魚。除了他自己說的,對這個菲德亞——他的名字叫菲多——我還了解什麼?這種男人可信嗎?於是,我心生一計,儘管可怕,但令我高興。我放開他的手,盯著他的眼睛說:“那好吧,菲德亞。我嫁給你,但有個條件。”

他的臉又白了,顯然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妙,但還是:“我已經同意了。說你的條件吧。”

“你要替我報復那個強姦我的人,還有他的鄰居,一個將軍,他侮辱了我。”

“好吧,我同意了。”

他的臉變得更加蒼白,抓起酒杯一仰脖就幹了,像喝水一樣。

“不過,報復必須與我所受的侮辱相當。我知道你會去抓住他們,然後照臉上打兩拳。

但我對這個不感興趣——我隨便找一個男人都幹得了這個。“

菲德亞默默坐了一會,然後說:“給我地址。”

地址我自然記得很清楚,張口就說了出來,他拿筆記下了。然後他付了款,起身說:“今晚我就不送你回家了,阿爾賓娜。我直接去那兒,看看地方,想想辦法。完事以後我會來看你。來以前我會打電話的。”

“那好吧。”

離開咖啡館我們就分手了。當時我心裡很不踏實,感到心虛。但一想到再多的傷害也不會壓垮我,心裡也就坦然了。

一兩個星期過去了,沒人來電話。我想,報復計劃大概要泡湯了。但又想,他不會的,可能他正在想辦法,也可能事情已經辦成了。

一天晚上,電話鈴終於響了,肯定是菲德亞。我迫不及待地抓起了聽筒。“我是菲多。

事情幹完了,我可以去告訴你嗎?“

“好吧。”我回答的聲音很小,差不多是耳語,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感到很害怕,坐在椅子上等他時連站都站不起來。

他很快就來了,想必就在附近打的電話。他進來時臉色蒼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