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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早知如今,悔不當初。換個心腸狹小之人,莫道為自己解脫,便是打自己,也是罪有應得!”遂千恩萬謝,連連叩頭,便是喚幾聲爹孃,也難以表達感恩之清。

是夜,世貞教他出獄,又取來官印還他。並押解嚴府四個惡奴同到府衙。俏俏對徐知府道:“現將印記完壁奉還,此案可結矣!只是四賦子原屬可惡。實乃刁賴之徒。便是神偷妙手,若無內線接通,怎肯得手。有道是明偷易躲,家賊難防。審訊之時,定是狡辯不肯招認,大人身家性命,俱在四賊身上,姑息養好,後患無窮。任憑大人私下處置!”

世貞一番話語,說得徐知府心領神會,謝道:“承蒙大人賜教,下官自有處置。”

世貞去後,那徐知府暗自尋思:“這四個賊子,著實可惡,險些害我官身不保,性命難存,明日開堂,便是重刑之下逼他招了供伏,我如何有臉寫行文呈報,道是自己丟印?便是肯丟醜,又難保招來許多是非。他們若死賴不肯招,我又有何辦法?若無人證、供詞,又定不得案,敢怕放他不成?”思來想去,暗咬牙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莫若我連夜將他們處置,神鬼不知,一了百了,倒省得許多麻煩!”於是暗使兩個心腹,連夜將四賊拖至後院,用布團塞進嘴中,也不怕他叫喚,取根繩子吊在樹上,一個個活活勒死,又連夜偷去掩埋掉。

“我來也”早窺得真切,隨回去稟報世貞。世貞聽罷大喜。次日收拾行裝,自回京都去了。只把那徐知府猶自矇在鼓裡。正是。

世事自有分定,豈容貪謀垂涎,試看欺隱成禍,恰入巧妙機關。

畢竟不知後事如何,下回待敘。

第十六回 喜中喜設宴賞珍畫 錯上錯罵酒覓事端

話說世貞回到家中,先來拜見母親。施禮問安,無非說些家常之話。老夫人見到世貞,自是親熱不盡,道:“我兒在外一向可好,怎地一去這多時間?”

世貞只讓她高興,說些吉慶話兒,又道:“孩兒去許多時,不能為母親盡孝。

母親向是康泰麼?“

不問猶可,這一問時,老夫人先自淌下淚來,道:“如今還好。只是前時一場大病,險些不能見到我兒了。”

世貞道:“如何便鬧起病來?”

老夫人道:“只是你父督兵薊鎮,無端主出許多事來。”遂把唐順之巡兵、王抒因兵額獲罪,嚴府轉信求畫等前事一一訴說一遍。世貞心下甚是疑惑,道:“父親書信可在。”老夫人道:“迎兒,去與你家公子取來。”須臾,迎兒取出轉來。世貞音時,卻是一驚,道“此書信絕非父親手筆!乃是他人偽造。”

老夫人驚道:“如何便不是?”

世貞道:“父親為人謙恭,便字也寫得端重,鐵剛銀勾,一絲不苟。這書信雖摹擬的極似。只是憑腕間之力,運筆流滑,似其形不得其神。不細看時,極難辨出。此奸人弄奸騙畫之計也!如今那畫兒在何處?”

老夫人道:“已送嚴府多時。”

世貞跌足道:“苦也!那張擇端所繪《清明上河圖》有真本及贗本,我均獲於目。今家弟所藏,乃其贗本。此本乃吳人黃彪所造。此畫送去,若被嚴氏父子辨出真偽,定然猜疑我制偽本相獻,而將真本藏於家中。那奸人最是貪婪,豈肯放過,定然苦苦糾纏,或設陷阱生事,其禍無窮矣!”

迎兒也慌道:“如今主米煮成熟飯,卻怎生是好?”

世貞道:“只是哪個送去。”

老夫人道:“正是家人莫成。”

世貞遂喚莫成來相問。莫成聞聽大驚,道:“公子雖是明鑑,奈何畫兒已送去,怎地追回?”

世貞掇頭嘆道:“已是晚了,只怕不日,禍事要臨頭了!”

一家人空自著急,再無萬金之策。

世貞急問道:“那日你送畫時,是哪個接去,可曾請那湯稜稽看過?”

莫成搖頭長嘆口氣,便把那日送畫情景,復講一遍。

且說那日莫成送畫到嚴府,那門人自恃家主父子雙稱相,甚是狂妄,只不與莫報。莫成無奈,小心賠笑道:“既是不敢驚動老爺與公子,可求稟告湯官人一見?”

門人撇嘴冷言道:“湯官人正陪同老爺賞玩古董,怎得閒空來見你?”

莫成舍下臉皮苦苦求道:“那湯宮人原是我家主人舉薦來的,煩哥只是告訴他一聲,只道我是來獻畫兒,或是出來也未可知!”說話之間,又掏出一錠銀子奉送,門人才愉懶說道:“死氣自賴,算便宜了你罷!”

那湯裱褙聽說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