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拿問,下獄的下獄,自是厲害。旁人豈知底細,看來恰似真的,只道王抒被嚴嵩保下。訊息傳遍朝中,朝中傳滿京城,果是不翼而飛,自是傳到王府。
那日湯裱褙到王府初次逼畫,老夫人見他先是道喜,後是報憂,心思已自不定,只尋思道:“恁地一張畫兒,既是貴重,送與嚴府,只保住老爺平安無事,也就罷了。”一連幾日,同迎兒翻尋,翻遍世貞整個書房,哪有蹤影,及至後來,把所有房中箱兒籠兒,犄角旮旯統翻遍了,仍是不見,暗自叫苦。忽又聖旨傳來,將王抒降俸二級,老夫人益發吃緊了。愁思纏身,卻成了心玻只恐尋不出畫兒,平空惹出禍端,斷送老爺前程。心下掛念的緊,焦慮的深,漸漸茶飯減少,夜時多驚夢。每日只呆呆愁恩,恰似著了魔症,直著兩眼,口中只是一句話兒,道:“那畫兒卻是哪裡去了?真個怪,卻哪裡去了?”迎兒見夫人呆呆痴痴,絮絮叨叨,便將言語勸她,道:“夫人不必掛牽,不日公子來時便知。”
夫人只聽不進,只是著迷道:“真個是怪,敢怕是飛了,那畫兒哪裡去了?”
前日明是翻過,只是信不住自己,偏要再翻尋。迎兒拗她不過,便陪她在書房、寢室,把案兒,箱籠重新又翻一遍。仍是不見。清醒之時,又問迎兒道:“你果真在咱家見得那畫兒?”
迎兒仔細尋思,依稀記得見過。如今見夫人這般光景,心下惶惑,便作難了。
若認定講是見過,只伯自己錯記,日後交不出,嚴府生禍於老爺,豈非自己招惹?
若講不曾見過,奈那日湯裱褙在時,一時高興信口而出,如今已是覆水難收。且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