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首。仔細看時,見轎簾掀處,鑽出的正是文華。與在蘇州之時相比,果是大不相同。昔日高貴顯赫,神采飛揚,一呼百應,何等威風。如今不見了那滿身傲氣、貴氣,卻是一副哭喪模樣,臉如灰紙,黯然無色,低眉垂臉,恰似霜打的賴茄包。雖則如此,畢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姚七和陸保兒,自不敢惹,俏悄退後幾步,容他走到門前。
那門奴見文華又來,先自有三分厭惡,七分不快,睬也不睬,只抬頭望那門前樹上的鳥兒廝打,五尺高一個活人,只當不見。倒是文華屢屢吃得閉門羹,學得乖巧了許多,未曾開言,先悄俏取出一銀包,鼓鼓囊囊,敢有二十兩銀子,已是先準備好,遞與門人,方說好話求道:“敢動問哥哥,萼山先生可在府麼?”
那門奴得許多銀兩,又聞堂堂尚書,呼他一聲哥哥,端起的架子,便隨胸中氣消,放落下來,淡淡說上一句:“我去看看。”轉瞬出來說道:“先生有請,可入內相見。”
姚七與陸保兒,知道是今日見不得,又回店住下,商議如何進見。陸保兒道:“在家時,一向只聽說嚴嵩與世蕃。這萼山是何人,從不曾聽說,看模樣也是個權勢人物,只不曉得是哪個褲檔破了露下來的。”姚七道:“我也只近日才聽說。
那棗山,是嚴府家奴的頭目,叫做嚴年,號為萼山。兄弟你哪裡知曉,他雖說與你我一般,卻是厲害得很,街上一走,蹭得兩面牆壁作響,跺腳時地也顫,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