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若是想要強者……多少人都能代替吧。
可是無論是什麼人,都帶給不了他最初的心情。
阿諾德像殉道者的決絕神情,那毫不動搖的正義,都讓他窮其手段束縛住他的卑劣無所遁形。斯佩多回憶起狹小的電梯內阿諾德望著他的動搖,最後幾乎撕心裂肺的攻擊,最後的一句對不起。一寸一寸的啃噬早已染上淋漓黑暗的心。
他仰著頭,胳膊搭在額頭上擋住到站時的燈光。灰色風衣的青年頓了一下,然後義無反顧的向前走去。他也許隱隱感知了什麼,卻因為心緒的凌亂而忽視了預感,最終選擇直行。
他始終沒有回頭。
他只要回頭就能看到,出自他手下的特色冬菇頭,正在電車內的玻璃前搖曳著。不算很遠,只需要僅僅三步的距離就能夠隔窗而望。燈光彌散的那麼朦朧,像被剪刀剪的支離破碎的影子。
可是到達並盛後,他看著金髮的首領無可奈何的表情,卻失望了。他說:“戴蒙沒有回來。”他知道斯佩多的個性,不會因為任何事物耽擱自己的目的,而他不在這裡……
“阿諾德,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剛才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現在看著你沒有事情就好。”Giotto擔憂的打量著他,雖然精神有些疲憊,但是一切完好。
“你直覺他在那裡?”阿諾德單刀直入,Giotto的直覺根據多次演練,準確度相當高。他現在就差沒有揪著他的領子問了。
“我直覺……”Giotto靜靜地看著阿諾德情緒波動劇烈的藍色眼眸,最終低嘆。“他和你在很近的地方,擦肩而過。”
“你當你是算命的嗎?”阿諾德咬了咬下唇,鮮明的刺痛感和鹹腥的鐵鏽味道瀰漫在口腔裡。“而且,怎麼可能會這麼巧。”
“是你來問我的,當然,准不准你自己定奪。”
你當你是專家嗎。阿諾德抵死不肯承認,可是他卻無可奈何Giotto超直感的準確性。既然找不到,那就原路返回。雖然他的腳步匆匆,從來不回頭看路上的風景。只是這一次他打算破例。
停下自己往前的步伐,換我回過頭來追趕你。
69、假面下的殘虐
薄暮那束執著的光,割開厚積的層雲,把所有的熱和明亮毫無保留的投射在的大地上,水泥石的路面溫度驟然升高。已經入秋了,天氣並不燥熱,但是日本的氣候向來反覆變化,剛才還是陽光燦爛轉眼間轉陰,淅淅瀝瀝的雨跌落天際。
而此時,在門口堵著斯佩多的阿諾德心情並不怎麼愉快,甚至可以用糟糕形容。
“喔,今天吹了什麼風,首席大人在門口等我呢。”斯佩多完美無缺的動作和笑容宛如平常,只是稱呼變了。不是很調侃的語氣,也不是當年他們第一次相遇時濃濃的戲弄與戰意,他抱著手臂,輕揚三十度的虛假微笑。“怎麼,想和我聊什麼?”
“戴蒙……”阿諾德曾經以為自己沒有焦躁這種情緒的,但是看著他用一種自己不熟悉的口吻說著話,或許他對很多人都是禮貌的口氣,可是阿諾德還是聽出了一絲不尋常的刻薄。
斯佩多身上沒有淋溼太多,也許是幻化了雨傘的關係,只有他喜歡穿的長筒靴鞋面溼掉了。炎炎的風從未關上的門後吹進屋裡,可是這陣風很是虛弱,已經被漸漸變大的雨點侵蝕乾淨。可是空氣仍是沉悶的讓人焦躁。踏上玄關,斯佩多關上了門。雲雀和骸還在並盛沒有回來,Giotto他們正好去東京觀看九代為他們打理的房子,只有阿諾德一個人獨自守著空蕩蕩的屋子,逮到戴蒙這個私自行動從不上報的傢伙。
“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這是質問嗎?我去幹了什麼,為什麼要向你報備?”斯佩多繼續他無懈可擊的微笑,連手指都沒有發抖一下,他自顧自的解開軍服的扣子,想要進門。只是阿諾德抓住了他的右手臂。
“等一下……”阿諾德並不知道這個時候要說什麼,只是從他不同尋常的反應看來,他肯定是生氣了。至於原因八成因為東都塔的自作主張。畢竟新聞登出的很及時,到處都在播放,他沒有看見的機率很小。
“放開。”斯佩多停住了腳步,直視前方淡淡吐出一句。語氣中隱含了多年統治下屬和屬於軍隊的嚴厲。這樣冷淡的語調讓阿諾德不可置信的轉頭望了他一眼。本來沉穩有力的手指力氣一鬆,被斯佩多掙脫開。
印象中,斯佩多從來沒有用過這樣對待敵人的口氣對他說過話。
從來都處變不驚的鉑金色發青年看著斯佩多消失在屋子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