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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部分

持多久就潰不成軍。主事的守臣再祭起招安大旗,則無往而不利。

從去歲歲末到今年五月,這場事端歷時半年有餘方才了結,前後動用兵馬四萬有餘,耗費錢財三百餘萬貫,有一多半倒是給那些先造反又接受招安的部落首領的犒賞。仗是打完了,皇家的面子也保住了,可梁士傑這裡一算帳,當即發覺這個窟窿不大好填,要是燕雲戰事不能如期結束,這財政帳目上就得開大口子了。是以盼到高強回京,火急火燎地邀他商議。

高強聽罷,眉頭一皺,心說我這裡正不知要如何應付日益複雜的局面,哪裡說的準什麼時候能打完仗?看這樣子,就算再過一年半就能收復燕雲,往後數年之中北邊花的錢糧也少不了。

不過這番心事也不消和梁士傑說,再者梁士傑所急者,無非是眼前這窟窿如何填補罷了。眼珠一轉,高強已經有了計較,遂向梁士傑道:“世叔勿憂,小侄已有一計在此,若要開源,需向那三山浮橋上作文章?”

梁士傑大惑,這三山浮橋花費了錢糧人工無數,不拖財政的後腿就算好了,怎麼還能造血?卻見高強不慌不忙,口中納出三個字來:“過橋稅!”

過橋稅?梁士傑先則一喜,那三山浮橋建成以來,每日往返的行人貨物不計其數,若果真收些過橋費時,卻是一注大大的財喜。旋即卻又搖頭,道:“賢侄,若說這過橋稅,當真所得不貲,只是有兩件難處,一者,尚書雲,關者譏而不徵,而今國家造橋,為的是省卻兩河役費,倘若收費,只怕不合古禮,易遭人彈劾,此其一也;這還罷了,尚有第二件,這過橋稅收的再多,無非是將原先渡河之資再行收取,每年不過三四十萬貫,總需十年方能補的上瀘南戰事的軍費損耗,遠水救不得近火,如之奈何?”

高強笑道:“世叔稍安,小侄話未說完。這過橋費果然收來甚慢,然而朝廷卻可將之變快,可用債券之法。”他將自己的念頭解說一遍,乃是發行三山浮橋國債,本息分作二十年償還,每年就用三山浮橋的過路費計息以償,如此一來,朝廷可一舉收得四百多萬貫現錢,足抵軍費有餘。

梁士傑大喜,笑道:“世侄,這樣一件大事,又是新鮮,朝廷官吏可辦不來,說不得又要你那錢莊承銷國債,可當得麼?”

“當得,當得!”高強滿口答應,心說你就是不提,我也得爭,這樣的債券有賺無賠,我不抓在手裡,難道把這錢送給別人去賺?

心事既了,梁士傑便有說有笑,此次高強和童貫收復四州,汴梁普天同慶,宰執大臣都有封賞,他身為右相,自然也少不了,已然趁此機會進位楚國公,連老婆都得了國夫人的誥命。所謂飲水思源,對於高強這個一力主張平燕的功臣,梁士傑自然也是越看越順眼。

正說得高興,看看府第將至,高強便要告辭下車,梁士傑忽然想起一事,扯著高強的袖子道:“世侄,過幾日製下,加你封賞之時,想必還要賜你夫人一個誥命。如今你府中正室乏人,接旨之時,不免有些尷尬,想那穎兒因受外家牽連,自請出外吃齋持戒,到今亦有兩年餘,想來縱使有多少罪,也該贖的盡了。何不就趁這誥封之機,接她回府來?”

高強不意他有此一言,登即愕然,不知如何應對。在梁士傑本是好意,高強加封正任樞密使,又加爵賞,原是一樁大大的好事,俗語謂封妻廕子,亦是少不得的,又想起當日之事,蔡穎亦無大過,因而一時興起,才有此勸,卻不料高強腦子裡從沒把這等爵祿放在心上,居然沒有想到這上頭去。

當時見高強愕然相對,梁士傑方曉得自己孟浪了,無奈話已出口,也不得收回,只好胡亂道別,自回府去了。

高強下了車來,曹正牽了寶馬上前,他卻擺了擺手,示意不想騎乘,顧自背了手,沿著汴河畔一路緩緩走過去。夏日的汴梁,每晚的街市都是通宵達旦,何況近日迭傳喜訊,百姓官民更是歡欣鼓舞,那街上的絲繡謔笑之聲傳揚開去,好似空氣中都是幸福的味道。

燈火下看著自己的影子拖的長長的,獨個兒在地上搖曳,高強的心驀地從忙碌算計中沉了一下,一種很久沒有察覺到,卻又好似深深印在骨子裡的味道漸漸浮上心頭,攪的他心裡一陣陣虛得慌。那種味道叫做孤獨。

第十三卷 燕雲下篇 第三六章

蔡穎在二龍山寶珠寺持齋,這誥命也未必須得她當面自接,身為穿越者,孤獨就是永恆伴隨高強的宿命,也不是接不接回蔡穎所能改變的。然而高強目下要考慮的,卻是這個妻子要不要接回來。

自從蔡京重病致仕回了杭州,蔡攸亦放了杭州守臣,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