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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部分

幹弄出來,專門給自己人添亂的把戲,事實上統兵大將能規規矩矩做人的,古往今來都沒有幾個,什麼殺降納叛、掠俘冒賞之類的事,每朝每代都沒有少過,而且越是權重功高、叱吒一方的大將,幹起這種事來就越發肆無忌憚,這也是擁兵自重的一種表現。因此監軍,作為監察權的一種體現,也是給軍隊這個籠中猛獸上的一條枷鎖。

不過這種監察權落到自己頭上,那就不大令人愉快了,尤其是在一心為混沌不明的戰事擔心之時,高強更覺得童貫對於自己軍事決策權的干涉不懷好意。

好在他的地位比尋常的統兵大將要好上許多,童貫雖然是宦官,也深得趙佶的信用,然而單憑高強自己也有上達天聽的能力,他卻不需要象尋常的軍中將領一般忌憚這位監軍了,當下便皮笑肉不笑:“久聞童大王知兵,方今本帥舉棋不定,正要向童大王請教。”說著身子一讓,作個請的手勢。

童貫嘴上倒謙虛了兩句,腳下卻不停留,昂然直入宣撫司正堂。高強方要與他並肩入內,忽然又有兩人上前叉手施禮,高強定睛看時不覺大喜,其中一人乃是王伯龍。料來是奉命押糧到此交令,那也罷了,另外一人卻是前往旅順口搬取高強家眷的牛皋,他既然回來,那不用說,女眷如李清照等也都已經入府中了。

當下收了王伯龍的令箭,將言語勉勵幾句,命他一同入正堂議事。牛皋這頭卻不暇理會了,到底公事要緊。

這宣撫司的正堂原本是象尋常的衙門一樣,中間一座高高几案,兩邊排列官吏衙役。不過高強到了此間之後,民政是一概不問,皆命本處的諸曹司去管。這也是他的一貫做法,原本對於親民官還要負責審判之事,他就頗有微詞,好在大宋朝也是用專門的文官來執掌司法地,間中參用吏人。他便索性完全不理訴訟等事。專心只管兵事。

因此這座大堂自然也是與眾不同,中間一個大大的沙盤,牆上一副大大的遼東地理圖。周遭擺上一圈座位,几案上也有茶水點心,一眾參議官在其間忙碌來去,哪裡有半分象個帥司的樣子?倒是和後代的軍隊指揮部有些相似。

童貫進得這正堂,就找不到自己該坐的位子了,只好站在那裡,等到高強從堂外進來,看他坐哪裡。怎知高強一腳跨到沙盤旁邊,把手連招:“童大王,待本帥將現今遼東兵勢說與你知。”童貫無法,也只好乾咳一聲,來到沙盤旁,王稟與劉光世二將自然也緊緊跟隨。

當下有朱武執著一根細細杆棒在沙盤上點點畫畫,把開戰以來的情勢說了一遍。要說這塊沙盤,搭建起來著實不易,宣撫司中雖然有些遼東老人,對於遼東的地理瞭若指掌,可那是他們自己肚子裡知道,這些老人大多都只是粗通文墨。數學幾何之類一竅不通,要讓他們把肚子裡地山川河流倒出來,讓旁人依照著原樣縮小做成沙盤,那真是難為了。因此這塊沙盤直做到現在,也只作出了遼陽以東到開州,南到蘇州關,北到貴德州的小小一塊,連宋軍佔據下的遼東全境都沒包進來。

童貫抱著膀子,摸著自己下巴上稀稀疏疏的百十根鬍鬚,皺眉不語。他懂不懂兵事?要說真懂也未必,大抵是半桶水晃盪,不高不低的水平,不過童貫畢竟是帶過十幾年的兵,麾下最多時號令西北六路之兵,大宋最為精銳的西兵百萬盡數歸他指揮,軍中的一些輕重他還是知道的。好比現在,敵軍的主帥都還沒弄清楚,主力所在也不明顯,開州和遼陽之間地曷蘇館路又是個敏感地帶,這種局面倒有些象是西北邊界上宋軍和西夏征戰一般,若是他自己領兵的話,多半是慎而又慎。

可是現今他是監軍,而統帥是高強,這情況卻又不同了。童貫轉了一會腦筋,方搖頭道:“高宣撫,若只因金國國主不知何往,便在這遼陽逡巡不進,豈非坐視開州淪亡敵手?即今我遼陽兵馬強盛,縱使金兵悉眾前來,亦有一戰之力,當即刻起大兵往開州應援才是。”

高強早料定童貫將有此語,他眼睛眨也不眨,竟爾一口答應下來,卻道:“童大王之言,甚合吾意。本帥亦早有進兵之意,只是遼東諸軍皆為舊有之兵,女真在這遼東細作甚多,恐其未必可用;我新到之常勝左軍又須守把東梁河上游,實無餘力遠出開州,故而無兵可用,為之躊躇良久。”

童貫聽到此際,已經覺得不好,正要說話時,高強驟然加快語速,搶在他頭裡道:“如今童大王生力到此,真若久旱之雲霓也,何不就請童大王所部勝捷軍先往開州應援,我有韓世忠萬人,馬彪五千騎在彼,又得童大王五千精兵,女真若還不出全力,惟有大敗開州城下一途。若是女真阿骨打親出,本帥便可盡起遼陽府大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