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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部分

,眾人心中對於當朝的蕭奉先自然是怨言頗多,相對的對於被他排擠的耶律餘睹則甚為同情。因此餘睹這一嗓子喊出,眾人都是聳動,一時間俱都向王帳周遭湧來。

餘睹見狀,心中大喜,復又提起叫道:“奸臣誤國,蠱惑我主,以至於朝政不修,國勢大壞!眾將士,如今女真兵臨上京城下,祖宗墳塋危殆,爾等為何不在陣前殺敵,反到此遊獵?蕭奉先,你究竟是何居心,你還是契丹人嗎!”

一提起上京城,眾契丹將士敵愾之氣大起,場中忽然靜默下來,一雙雙眼睛都盯著在燕青手中哀嚎不已的蕭奉先。其實他也不是這般不堪,只是燕青精擅小廝撲之技,手上功夫委實了得,只是稍一加力,便叫他說不出話來,只能任憑餘睹在那裡煽動人心。

餘睹見狀,情知火候已到,振臂高呼道:“是我契丹好男兒,便與我殺了此賊,奉主上一同北去,保衛我大遼上京去!”蕭特末亦趕緊跟著呼喊,他們在御營中原有親信部屬,這當兒也都夾雜在人叢中隨聲附和,眾契丹將士一時那裡分辨的清許多?自是激動心意,山呼海嘯一般地叫:“殺了蕭奉先,打回上京去!”

第十四卷 三朝北盟 第二五章

等到天祚帝發覺情勢不妙,出帳來想要安撫人心時,已是群情洶湧,不可遏制了。原本他是聽了蕭奉先的線報,說道耶律餘睹與南朝關係密切,現今朝廷與南朝修好,他必定會趁機回朝來搗鬼,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須得小心戒備。天祚素來親信蕭奉先,他的皇后與元妃,以及蕭奉先、嗣先,還有那位在東京遼陽府被花榮一箭射死的蕭保先,都是一母同胞,這一家的勢力可想而知。

當時諸軍喧譁,幾至於變,天祚帝雖然是九五之尊,卻也壓不住場面了,當下只得先宣佈餘睹無罪,復御營都統職務,兼攝北院樞密事。餘睹既然無罪,當初首告他的蕭奉先自然就成了誣陷好人的奸臣,當即被五花大綁,拴在馬樁上待罪,其親信黨羽數十人同日被免官。當日晚些時候,天祚又出詔書,策立次子晉王敖魯斡為太子,不日拔營起寨,回上京廣平澱去,預備抵禦女真侵攻。

此詔一下,眾契丹人的反應相當好笑,先是群情歡騰,山呼萬歲不已,而後便有許多契丹貴人開始三五成群聚在一處,嘰嘰咕咕地議論紛紛。議論什麼?便是要不要回到上京去和女真交戰了。

當時被耶律餘睹煽動人心時,他的死黨都在那裡搖旗吶喊,加上軍心本已壓抑,因而一呼百應,人人都在那裡喊著打回上京去。可是這股風一旦過去,大家頭腦冷靜了下來,許多人就想起這句話後面的含義來,那可是要和女真兵死戰的!

這裡是天祚的御營,士卒部將多半都曾經經歷過前年那次御駕親征女真的大戰,護步答岡上血流成河,骨肉齊飛的慘狀,至今都留在各人的腦海之中。雖說那一戰原本是契丹的優勢,皆因耶律章奴臨陣作反。天祚帝敵前退兵才使得戰局急轉直下,然而一年多過去,局勢此消彼長,女真雄兵三萬,而且是蓄銳已久,而御營的兵馬不過兩萬,又是疲憊之師,當日尚且敗北了。今日又有何勝算?

竊竊私語半天的結果,就是當晚午夜時分,御營中軍再次亮起無數火把,耶律餘睹率領大軍將御帳團團圍住,齊聲呼喊天祚出帳。

這一次,天祚出帳的速度比白天要快了許多,而且是甲冑齊全,看來是根本就沒有睡下。他強作鎮定,命身邊宿衛太保、剛剛從南朝歸來的耶律孛迭點起燈火,提起嗓門向群臣道:“列位臣工,深夜到此,不知有何緊急軍情?”

有什麼緊急軍情?無非是行那廢立之事罷了!不過這種事作歸作,名聲可不好聽,因此真正的主謀是不會出馬的。耶律餘睹看了一眼蕭特末,後者又看看另一個大臣,這麼一個一個看下去,一直到隊伍的末尾,乃是一位倒黴蛋,名喚特母哥,此人一介武夫,官居御營硬寨太保,算得上是御營中的頭一號猛將。

所謂猛將,其實也就是高階炮灰的意思,這時候就得發揮炮灰的作用了。當下特母哥看看自己下首再沒有旁人了,只得硬著頭皮上前,伏地跪倒,道:“陛下,今當返上京,與女真決一死戰,臣等伏念昔日護步答岡一戰,我兵實勝於女真,所以戰不利者,全是因軍心不穩,章奴作亂。今若要取勝,得先定軍心,故而臣等斗膽,伏請陛下遜位,將大寶傳於太子,則臣等戮力同心,誓要扶保陛下父子殺敗女真。”

畢竟是武將出身,說話也不懂得轉彎,直統統地就勸天祚遜位了,其實連遜位這個詞都是別人教他說的。特母哥說完,伏在地上就不起來,場中一片寂靜,只聽見火把在風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