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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還為了夫君慘死,向兇手討還血債嗎?怎麼一轉臉卻又去救起對頭來了。

武松更是不堪,大叫道:“嫂嫂,你這是何意?難道你與這狗賊真個做下了芶且之事不成。你,你這賤人!”堂堂一條漢子,這時氣的連刀都有些拿不穩當了,站在當地只是發抖。

金蓮抱住武松的腰間,聽得他罵,忽地一把將他推開,也叫起來:“我是賤人,我就是賤人,我就是要救他!不管他殺沒殺人,害沒害人,金蓮我活了這些年,遇到的男人都是貪圖我的美色。沒一個真心對我,只有他,只有他是真心對我好!”

她一面說話,髮髻也已經散亂了,幾綹青絲垂在耳旁,遮住了小半臉頰。映著古廟中搖曳的燈火。反顯出原先不曾有的決然來,看在周遭幾十個男人的眼中。另有一股驚心的豔麗。

武松氣急,喉嚨都喊破了:“你,你好!只有他對你真心,我便是假意!”

“哎呀,這話有名堂!”高強如在雲霧之中,看著場中的突然變故,只覺得這舞臺上忽然就沒了他的位置了,變成了新的八卦大揭秘,除了示意韓世忠注意別讓那西門慶跑了,便只剩下張著嘴巴看戲的份。“武松對金蓮有意?大新聞吶大新聞!”

金蓮卻冷笑一聲:“你便對我有心,卻又怎樣?當日那張大戶家娘子將我掃地出門,原是與你見了面,我這才答允了,誰料只因你家兄長未曾娶妻,你便將這親事讓與了你那大哥!你心裡有兄弟,有義氣,又何嘗有我金蓮一點位置!”

提起當日的事,武松頓時沒了銳氣,頹然搖了搖頭,垂下眼睛看手中的刀:“沒奈何,沒奈何!我大哥一手撫養我成人,對我恩重如山……”

金蓮又道:“你大哥人是老實,對我也有恩情,我原記得他的好,可他不解女兒心意,我一心又想著你,這日子過的有多煎熬,你這殺坯可知道一點嗎?”一面說著,兩行清淚已經流了下來,這眼淚卻與方才哭武大的不同,那時頗為哀傷,乃是心痛一個好人無辜逝去;此刻金蓮的這一哭,卻是自傷身世,更帶著決絕的意味,叫人看著格外驚心。

她便這麼一面流著眼淚,一面站在古廟當中,眼睛環視廟中的眾男人,忽地慘然一笑:“男人,都是男人!我金蓮自小到大,只因生了美貌,女人都嫉妒我,不與我來往,圍在我身邊的,全都是眼光中色迷迷的男人!”

武松哽了嗓子,好容易才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來:“金蓮,苦了你……”

“你住口!”金蓮將手一抬,直指武松:“今日已到分際,金蓮我也都潑出去了,那方絹帕,你還了給我,從此你是你,我是我!”

武松霍然抬頭,眼中又是傷痛又是不信:“你,你要那絹帕?你真個半點不念往日的情份了?”

“往日情份?沒有什麼情份了,我眼中只看到一個為了義氣,將心中所愛拱手讓於兄弟的,而後又遠走他鄉,不敢面對我的廢人!”金蓮這時倒真的是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對武松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高強到這時才聽出點名堂來,敢情當日潘金蓮原本是與武松定情在先,而後卻不知怎的嫁了武大,多半是武松讓了這門親事,這時代原本男尊女卑,劉備的名言“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到現代還是有不少擁蹙,在這講究義氣的時代就更別提了,以武松對武大的感情說來,做出這事絲毫不奇怪。

這一來也解開了高強心中的另外一點疑惑,就是當日武松寒冬墮河,僥倖被自己撈了上來,看來就是他棄家逃走以後,心中鬱結難結,恐怕借酒澆愁的事也少不了,這才失足落水,到了自己的身邊。“前事既然分明瞭,眼下這卻如何是好?看這潘金蓮大美女的架勢,今天的事可真不曉得如何了局了。”高強一面這麼想,一面依舊叫眾手下按住不動,叫他們當事人去解決便是。

武松也是血性的漢子,心中對金蓮原本多有愧疚,聽得如此罵,卻也有些經受不住,抬頭怒道:“金蓮,武二愧對於你,也是命裡該當,來世還你便了,我大哥須不曾虧待了你,你怎的與這姦夫勾結,害他性命!”潘金蓮一再維護西門慶,在他眼裡已經完全劃到敵對陣營,成了姦夫淫婦了,這般因姦殺夫,歸納起來倒也簡單。

潘金蓮氣苦,眼淚又掉了下來,嘶聲道:“你既然說我是淫婦,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這西門慶縱然作惡多端,對我金蓮卻只一條心,又是知我冷熱的人兒,在我金蓮眼中,旁人都可殺他,偏你武松不行,你沒資格!”

“乖乖嚨的咚,這金蓮罵起男人來當真厲害,堂堂武松武二郎被她罵得狗血淋頭,半句還嘴的都沒有。”高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