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這些計劃當真實現,南方的土耳其可能就變成了北方的芬蘭的那種地位,而亞塞拜然則已成為第二個外蒙古了。
在歐洲,為了鞏固蘇聯的安全區,也需要作一些領土上的變更。在雅爾塔,並沒有確定波蘭的西部邊界,但俄國人不等西方盟國表示同意就把直到奧得河和西面的尼斯河為止的前德國領土交給了波蘭人。這一行動在遼闊的德國土地上建立起波蘭政權,波蘭人很快就開始把這片新領土看作他們國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把德國居民從這片土地上趕走,以波蘭移民取而代之。
第二項變動是把捷克斯洛伐克的最東部分——盧西尼亞,或外喀爾巴阡烏克蘭——歸併給蘇聯。這是在1945年6月29月根據兩國政府的協議實行的,或許是作為對俄國人承諾支援捷克向波蘭切欣地區提出的要求的報酬。不管怎樣,捷克部隊在7月6日或者6日以前佔領了切欣。俄國人取得盧西尼亞後,不但把所有的烏克蘭人團結在斯大林的政權之下,而且使紅軍控制了喀爾巴阡山的一些重要通道並與匈牙利有了共同的邊界。這顯然大大加強了俄國在多瑙河中游地區的軍事地位,可以應付該地區將來發生的任何麻煩。
鑑於斯大林對德國、東歐和中東的政策,人們一定會問,他是否仍然希望維持與英國和美國的友好關係。一般說來,有一個斯大林如何看待他的短期政策和他對歐洲(如果不是對全世界)傳播共產主義革命兩者之間的關係問題。在打倒納粹黨以後,歐洲的情況必然使人料想革命的情緒將會活躍起來,而斯大林在德國的經濟目標如果完全實現了的話,將會加深和延長經濟災難,並滋長革命性的不滿。可是西歐的共產黨並沒有舉起革命的旗幟,而是參加了法國、義大利和比利時這類國家的政府,不搞它們的實力和威信可以使它們很容易在街頭搞起來的那種激烈的宣傳鼓動。
西方共產黨的行為確實顯示出斯大林仍然希望同英國和美國有一個良好的臨時性安排,而且他在波茨坦會議前後發表的各種公開宣告都表明了繼續合作的希望。總之,他既沒有明確地、肯定地放棄世界革命的思想,也沒有肯定地、明確地放棄同英國和美國繼續合作的希望,這種估計看來是正確的。但是,象以往一樣,他把蘇聯的安全置於一切之上。或許,資本主義社會的矛盾到相當的時候會自動成熟起來走向革命。同時俄國的邊境還需要鞏固,並且為了預防德國的迅速復興,也需要與英國和美國在被打敗的敵國的軍管事務上取得諒解。他可能曾希望他在蘇德之間的邊境上的行動不會激起西方的嚴重反對。但是如有必要,他也準備捍衛他在東歐獲得的利益,即使這意味著同英國和美國的決裂。
可能斯大林赴波茨坦時確實相信美國不久就會從歐洲撤退,英國的力量將不足以妨礙他的計劃。在雅爾塔,羅斯福曾明確地告訴斯大林,美國部隊在戰鬥結束後不會在德國留到兩年以上。杜魯門和貝爾納斯來到波茨坦時的心情並沒有改變這種看法,因為他們主要關心的問題之一是,加速締結和約,以便美國部隊可以回國。同樣地,俄國的經濟學家們很可能認為英國的經濟虛弱比丘吉爾和艾德禮所認為的還要嚴重。美國本身則在戰爭中獲得了鉅額的利潤,但又缺乏相當的市場來推銷擴大了的工業的產品,這種情況已使俄國人希望在美國發生一場經濟危機。這種希望可能已經在俄國對未來的預測中佔了重要的地位。不管斯大林有沒有這種想法,看來很明顯,他認為英…俄…美同盟對於維護俄國的安全是不能勝任的,而與衛星國加強關係作為補充,是必要的,或者如果有必要的話,用以代替那個靠不住的大同盟。
杜魯門總統和新任命的國務卿詹姆斯·E·貝爾納斯,是赴波茨坦的美國人中兩個主要的人物。他們對於國際交往都沒有經驗。杜魯門和貝爾納斯自知缺乏經驗,因而特別用心為會議準備了明確的議事日程,並瞭解一切可能出現的問題的情況。在他們看來,將要面臨的問題是十分簡單的,不管細節多麼複雜。對日戰爭似乎進行得很好,不大需要最高階的注意。然而歐洲必須安頓好,這顯然需要大國之間按照雅爾塔關於被解放的歐洲的宣言中所規定的方針進行合作。開始時,和約的準備工作需要在大國之間私下協商——就象導致成立聯合國組織的那種協商。最後,盟國管制德國的經濟和政治原則應該確定下來。
為了幫助歐洲把事務安排好,美國人願意走上在他們看來是很長的一段路。透過聯合國善後救濟總署進行的經濟援助已經安排就緒。杜魯門希望這樣就夠了。為了維持法國和英國在德國的佔領軍,租借援助是否應該繼續下去,能不能合法地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