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在波羅的海曾舉行示威以慶祝兼併美美爾,希特勒參加了這次行動。接近月底時,波蘭西部的德意志少數民族成員開始耀武揚威地穿起白色長統襪子,和使用納粹的敬禮方式——這一現象令人很不愉快地回憶起1938年蘇臺德區德意志人的運動。在27日至31日這幾天中,不斷地傳來德國軍隊在斯洛伐克和第三帝國境內朝著波蘭邊界方向頻繁調動的報道。雖然關於裡賓特洛甫和利普斯基的談話內容德波雙方部嚴格地保守官方秘密,可是關於德國提出要求的謠言,甚至說是“二十四小時最後通牒”,不可避免地在廣泛傳播。
更令人吃驚的是有跡象表明,某種突然行動正在準備之中,它或許是針對但澤自由市的,也可能是從該市內部發動的。在4月5日的一件專電中當地的法國領事德拉圖內爾後來報告說,“在3月的下半月中曾有過兩次自由市的體制似乎陷入危險之中”。第一次,威脅似乎是來自第三帝國:12…13日國際聯盟駐但澤高階專員卡爾·伯克哈特從日內瓦去但澤的途中在柏林下了車,並從那裡的德國朋友處接到警告,要他“在自由市只停留極短的時間以免使自己陷入極其嚴重的煩擾”。不僅如此,法國領事自己還聽說從2月底起每天有德國軍火從埃爾平運往但澤的警察營房,和東普魯士的德國軍官於3月13…14日沿著埃爾平…但澤公路和“可能的戰場”一帶進行偵察。不過,波蘭的部隊和戰爭物資在17日到25日期間也已運到領土的邊界。據德拉圖內爾的估計,到了25日這個時候,“不管第三帝國是把行動推遲得太久了,還是它只是想在得到華沙的同意後才行動,從今以後德國軍隊要不戰而進入但澤是不可能的了。”
第二次,是因但澤國社黨徒們的活動而引起了人們的不安:
後來(德拉圖內爾繼續說)當地的民兵們被這種毫無效果的等待激怒了,就決定組織一次起事。預定於3月29日正午發動起事。在前一晚舉行了一次演習……衝鋒隊和黨衛隊表演了佔領各公共建築物。他們希望給第三帝國和波蘭以一個既成事實。並宣佈,在沒有發生任何事件的情況下,同德國合併。
可是,起事被但澤參議院議長格賴澤爾挫敗了,他明白這將促使境外的波蘭軍隊立即開入,就於28日飛往柏林並說服那裡的納粹總部發出命令絕對禁止任何煽動;他的干預(法國領事補充說)由於當地黨的頭目、激進分子福斯特爾這時正在醫院養病而得到了便利。3月29日,格賴澤爾、伯特歇爾(但澤參議院外事局負責人)和國務秘書進行了一次談話,在談話中魏茨澤克讓這兩個但澤人瞭解了裡賓特洛甫同利普斯基談話的最新情況。在回答他們問的“將來但澤應採取什麼態度”這一問題時,他向他們作了如下的指示:
據我的意見,但澤在處理但澤…波蘭問題(例如學生的衝突)時沒有理由要對波蘭政府表示一種特別遷就的態度,但是……在另一方面,我認為無論如何透過但澤去激怒波蘭是不合適的。我想現在可以對波蘭實行一種消磨政策,以便使波蘭政府更加傾向於我們為某些德波問題所制訂的解決辦法,其中也包括但澤問題。但澤應繼續象過去幾星期和幾個月那樣地行動。
在波蘭,那時候,在3月的最後幾天,人們預料戰爭可能隨時爆發。到30日,在柏林的大多數大使館官員和波蘭僑民已把他們的妻子兒女遣送回國,領事們“據說已接到命令把檔案中的機密檔案燒燬”。華沙天天有表示全國團結一致的活動場面:30日總統莫希齊茨基接見各反對黨領導人,作出忠誠合作以抵抗侵略的保證,但拒絕在國外避難的政治家們申請回國;新防空公債的認購書在4月5日正式開始前好多天就已大量湧至;報紙則大聲鼓吹挑戰和全國準備戰鬥到底。所以,當3月30日駐華沙的英國大使代表他的政府詢問,波蘭政府是否“反對英國政府保證對明顯地威脅波蘭獨立的任何行動進行抗擊,而且這種行動波蘭政府也因此認為用它的全國力量來予以抵抗是極端重要的”,貝克會答覆說波蘭政府完全接受英國的建議,那就一點也不值得驚奇了。
貝克採取這一步驟,對希特勒想保持“一種還過得去的關係”的希望當然是一個嚴重的打擊,並且使他在解決他的優先問題方面更接近了一步。然而,總理4月1日(張伯倫於下議院宣佈給予波蘭臨時性的和單方面的保證的第二天)在威廉港發表的演說竟完全沒有提到波蘭,這一點很值得注意。實際上,演說既包含他的第一次對消滅捷克斯洛伐克一事所作的公開辯解,也包括他對西方國家3月18日以來所搞的“包圍”進行的第一次針對個人的反擊。演說幾乎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