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夫人和羅馬尼亞人的歷史,斯堪的納維亞人向東方的擴張決定了芬蘭人、波羅的海民族和早期俄羅斯國家的歷史。
喀爾巴阡山把東歐分為兩個地區:北面是波羅的海盆地,南面是多瑙河流域及其巴爾幹延伸部分。兩個地區之內各有其分支地區,但兩個地區之間還是有一個總區別的,在喀爾巴阡山以南,有天然邊界,可以為民族社群提供模式,在波羅的海地區卻沒有天然邊界。在這無甚差別的平原上成長的國家——條頓騎士團、立陶宛、波蘭、瑞典帝國、普魯士——其版圖的變動性極大,除其殖民者可以紮根或其軍隊可以駐紮的地方這條界線外,別無邊界可按。1920年波蘭…蘇俄之戰反覆多變,開始時畢蘇斯基的軍隊深入到基輔,然後紅軍反擊,一直打到華沙城下,接著波蘭軍隊又反攻,最後停留在里加線上,這道線後來就成為波蘭的東部邊界。在1939年,這一史實只不過是上述原則的最近例證而已,它最引人注目地反駁了1939年的新解決方案據以為基礎的民族原則。
在喀爾巴阡山以南則有天然邊界和地區性單位。波希米亞在其四面環山的地形下是自成一體的,不過摩拉維亞透過下奧地利在東南方留下了一個缺口。背靠喀爾巴阡山的彎曲部分而南向薩瓦河的大匈牙利是一個地區性單位,和背靠大西洋而面向萊茵河的法國相類似。特蘭西瓦尼亞由於自然條件,可以成為比瑞士更為美好的勝地,它在十七世紀就是作為這樣的勝地的,羅馬尼亞的各個公國象位於多瑙河口的另外一些低地國家一樣,希臘這個地中海半島是第二個義大利。但是所有這些地區性單位都沒有一個與之相對應的民族集團。波希米亞和摩拉維亞的人口中,三分之二是捷克人,三分之一是德意志人;大匈牙利的人口中,只有一半是馬扎爾人;特蘭西瓦尼亞的一半人口是羅馬尼亞人,三分之一是馬扎爾人,其餘是德意志人;羅馬尼亞諸公國所容納的羅馬尼亞族人口,還不到三分之一。
不但有少數民族,而且還有分支民族,這是潛在的民族,1919年把這些分支民族包括在較大的民族國家內,或分別成立為各別的國家,這都是產生政治麻煩的根源:奧地利人對德意志人的關係是如此,斯洛伐克人對捷克人的關係也是如此。按照許多波蘭人的看法,立陶宛人對波蘭人的關係也是如此。分佈在多瑙河以南一帶(從黑海海岸一直到朱利安阿爾卑斯山)的南方斯拉夫人,也是一系列相互合併的分支民族,他們是:保加利亞人、馬其頓人、門的內哥羅人、塞爾維亞人、克羅埃西亞人和斯洛維尼亞人。在1919年以後才確立的兩個國家保加利亞和塞爾維亞,就是把剩餘的南方斯拉夫人包括在內而擴大的,這兩個國家表明了主要的語言分界線。然而同非斯拉夫的希臘人和阿爾巴尼亞人混合在一起的南方斯拉夫人所定居的馬其頓,卻仍然是一塊精神上的“不屬於任何人的土地”,所以它成為南斯拉夫、希臘、保加利亞和阿爾巴尼亞等國之間有爭議的地區。這是因為這塊土地的大部分分別由南斯拉夫和希臘佔有,保加利亞又根據歷史對它提出主權要求,阿爾巴尼亞的理由則是因為阿爾巴尼亞民族的三分之一居住在那裡,其他國家對馬其頓這個省也經常感興趣,要把它升級為一個獨立的國家。南方斯拉夫人重新組合的可能性遂成為經常提出巴爾幹聯邦計劃的主要起因。然而在馬其頓,較之在巴爾幹半島的任何地方可以看得更清楚,民族的分類與人民生活無關,“馬其頓農民根據政治形勢的變化,有時說自已是土耳其人,有時又說是希臘人、保加利亞人或塞爾維亞人,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民族,連農民們自己也說不清楚”。
最大的一個分支民族的範例是由涉及大俄羅斯人的烏克蘭人或盧西尼亞人提供的。位於喀爾巴阡山以北的烏克蘭在政治上與馬其頓極為相似,但是它更大、更具有危險性。它是一個被淹沒的民族,在政冶上可見的部分是構成蘇聯的第二個大共和國,但是它的範圍一直向西延伸到凡爾賽和約所建立的各國的邊界以外,包括寇松線以東的波蘭的三分之二,包括波蘭全部人口的六分之一,越過喀爾巴阡山的分水嶺一直延伸到斯洛伐克本身北部邊沿和喀爾巴阡…盧西尼亞(它是捷克斯洛伐克的尾肢部分)的多瑙河。與羅馬尼亞的布科維納和比薩拉比亞省相互貫穿。可是,烏克蘭的民族意識幾乎也和南方斯拉夫人的一樣,分為許多不同層次。東加里西亞接受西方影響最深,是反俄羅斯的烏克蘭民族運動的中心,過去奧匈帝國為增加俄羅斯的困難曾鼓動這個運動。沃爾海尼亞和羅馬尼亞的烏克蘭農民則是親俄羅斯的。“即便如此,在波蘭和俄國的邊境上仍有不少農民的民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