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遠道眉梢一揚,瞅著錢健,殺機更盛,喝了一聲:“好個忘恩負義的孽徒!”說話間對準那錢健頭頂,運氣一團起勁,劈手就按下去。
張桐微微一驚,沒想到甄遠道氣急攻心,不容分說就要殺了錢健,原本他也不在意錢健死活,但是現在全憑他一面之詞,甄遠道若殺了錢健,豈非成了死無對證。
張桐心念一閃,連忙上前勸道:“師父息怒,剛才事出倉促,我也未曾細問,師父還是將他弄醒,仔細盤問一番,再殺他也不遲。”
甄遠道也是一時激憤,這時仔細一想,便知張桐用意,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你就將他弄醒,聽他還有何說。”
張桐應諾一聲,在錢健後腦一撫,立刻讓他回過神來。錢健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先是看到了張桐,緊跟又見甄遠道,登時一股涼氣衝入頂門,心知在劫難逃,頹然趴在地上,苦苦笑道:“師父,我終究還是逃不出您的掌心啊!”
甄遠道掃了他一眼,見他滿身是血,又去了一臂,那悽慘摸樣,也有些不忍,背過身去,冷冷道:“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念在師徒一場,我給你個痛快。”
錢健心知甄遠道有許多煉魂手法,一旦施展出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至形神俱滅,如今允他一個痛快,已是格外開恩。錢健心知這一次萬無僥倖,更恐偷奸耍滑,把甄遠道惹惱,直接抽出他的魂魄折磨,便把過往細節,全都說了一遍。
甄遠道聽著,也沒有說話,直到錢健說完,臉色已是陰沉無比,然後瞅了錢健一眼,緊跟著又把目光落在張桐身上,淡淡道:“你先料理了他吧!”
張桐微微一愣,他原以為甄遠道會親自出手清理門戶,沒想到會把這差事推到他的頭上,不過他雖驚詫,卻是不敢怠慢,連忙催出五陰袋,把錢健收攝進去,隨那毒罡轉動,瞬間屍骨無存。
甄遠道眼看錢健死了,亦是嘆了一口氣,但他心知堅毅,轉瞬之間,恢復過來,又跟張桐問道:“那金刀太歲欺人太甚,我欲將計就計,將他師徒除去,不知你意如何?”
張桐答道:“那金刀太歲實是可惡,師父將他除去也應該,只是大師兄剛受重傷,師父對付金刀太歲必是無虞,但他還有個徒弟,單我和二師兄,恐怕應付不來。”
甄遠道皺了皺眉,雖他心高氣傲,又仗飛劍之利,但金刀太歲成名多年,一口九環金刀,端是霸道無比,甄遠道想要殺他,絕非一時半刻,一旦拖延下來,容那陳宆戰敗張桐甄猛,再遭二人夾擊,後果不堪設想。
甄遠道沉吟片刻,心知此去兇險無比,平時雖說不待見甄猛,但畢竟是自己本家侄兒,關鍵時候還要顧念幾分,只是這話他卻不能明說。
甄遠道想了一想,道:“甄猛膽小無斷,關鍵時候,不堪大用,此次不用他去,只有你我師徒足矣。我這條五彩錦雲兜你先帶著,到時也不需你取勝,只要拖住陳宆,等我斬殺王展,自會再來收拾。”
張桐聽得,登時眼睛一亮,原本憑他的本事,自信對付那陳宆,即使不能速生,也可平分秋色,只不過那吞金葫蘆和三道劍氣全都見不得人,萬一讓甄遠道瞧出端倪,非得招來大禍不可。
而且張桐料定,甄遠道絕不會放棄這一次斬殺金刀太歲的機會,為了拖住陳宆,必定不會吝嗇,果然如張桐所料,甄遠道略一思忖,就把五彩錦雲兜給舍了出來。
原本張桐有黑狗釘再加上三道葫蘆劍氣,攻擊手段已是遠超同級,唯獨缺乏護身之法,若是遇上強敵,非要吃虧不可。這下得了五彩錦雲兜,正好補齊這個短板,頓時令他大喜過望,接過那條雲兜,口中連連道謝。隨即也不顧忌甄遠道還在當場,立刻轉動真氣,將那雲兜催起,一團五色雲光頓時就把張桐罩住,流光溢彩,十分美麗。
甄遠道見他運寶手法純熟,心裡也去了一絲疑慮,點了點頭道:“恩!你趕緊練習幾遍,再等片刻就走,免得他們久等,失了這次機會。”
張桐忙答:“師父放心,這條五彩錦雲兜跟黑狗釘使用手法差不多,容我催發幾次,必也不難掌控。”
甄遠道仍不忘叮囑:“這五彩錦雲兜原是毒障煉成,能攻能守,妙用甚多,你若見機行事,憑藉此寶與黑狗釘,未必不能勝那陳宆,不過此番切記,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你素辦事穩妥,我也無須多言,只管隨機應變即可。”
張桐抓緊機會,一面操縱五彩錦雲兜來回收放,一面點頭答道:“師父放心,我會小心斟酌,若那陳宆徒有虛名,自當不會客氣,也免師父麻煩。”
說話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