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桐心知自家情況,任憑錢健說的天花亂墜,他也半點不曾心動。而那錢健還不知道,自家算計早已落空,還在千方百計勸說張桐捨出黑狗釘來。
原本錢健迫於無奈,才來欺騙張桐,但是他又一想,索性張桐將死,不如先把黑狗釘壓榨出來,免得憑白便宜了王展師徒。不過他也知道,張桐並非任他宰割的羔羊,這才拿惠成和尚為由,逼迫張桐獻出黑狗釘。
而此舉卻讓張桐有些驚詫,原本他料定錢健前來,必是有所圖謀,只是沒有想到,最後竟會落在一枚黑狗釘上。雖說黑狗釘也著實算得上一件寶物,可是他先前所想,實在大相徑庭。
張桐想了一想,實在猜不出錢健到底何意,沉吟半晌也沒說答不答應。錢健做賊心虛,恐他謝絕,忙又勸道:“師弟莫非心疑我騙你法寶!如此也罷,不消多說,那神陀寺離此不遠,只要師弟肯獻出黑狗釘,我這就帶你前往拜見惠成和尚如何?”說話間,站起身,就要拉著張桐向外走。
張桐微微一愣,又見錢健眼神似有異色,心裡靈機一動,猛又恍然大悟,心說:“這錢健果然詭計多端,先以師父作為藉口,想要引我出去,見我不肯上當,馬上又話鋒一轉,跟我索要黑狗釘,實則還想誘我出去,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過張桐也不是省油燈,他眼珠一轉,打定了主意,怎肯讓那錢健騙去,哈哈一笑,推開錢健,答道:“師兄且慢!師兄好意小弟心領,可是此事關乎要緊,師兄許我考慮考慮,容後再做答覆如何?”
原本錢健料定,如今雖有甄遠道煉成了飛劍,但比陰陽叟那邊,還要弱了許多,一旦動起手來,仍是凶多吉少,以張桐心思機變,不會看不出來,只要他略微露出一些口風,張桐必定隨之攀附上來。
誰知事與願違,張桐竟不為所動,還要向後遷延,這他怎肯答應,需知如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投奔神陀寺之事,洩露只在早晚,此番回來,已是冒險,若再因故拖延,容等甄遠道知曉,還焉有他的命在。
錢健急中生智,忙苦勸道:“師弟不可優柔寡斷!如今機不可失,若再遲疑,唯恐不及,還是現在與我同去把!”說著扯起張桐,就要再往外去。
張桐見他如此急迫,心裡更加篤定,甩手將他擋開,索性也不再跟他糾纏,直接臉色一變,冷冷笑道:“三師兄!有話好說,何必拉拉扯扯的!你我當面明人不說暗話,你巧言令色,想引我出觀,到底意欲何為!”
錢健聞聽,登時臉色為之一變,勉強笑道:“師弟說笑了,我也是念及師兄弟一場,才想幫師弟謀個出路,既然師弟不肯,我便走了也罷。”說話間猛一轉身,心知大事不妙,忙想衝出屋外。
怎奈張桐早有防備,怎肯容他逃走,見他身形一動,立刻劈手就彈出一道劍氣。這幾天張桐廢寢忘食,只練收發劍氣,此刻施展出來,愈發得心應手。只見那劍氣,竟飛快絕倫,一道匹練似的,眨眼之間追至錢健身後。
本來錢健的修為也不弱,即使張桐放出葫蘆劍氣,他憑法寶也能勉力周旋一陣,但是此時作繭自縛,唯恐把甄遠道驚來,根本無心戀戰,略一分神之際,那一道銀光已經及至身後,再想躲避,已來不及。
倏忽間,錢健只覺身後惡寒,他雖知黑狗釘威力不弱,可是催發起來絕沒這麼快,卻不防張桐除了黑狗釘,居然還有絕招,事前不曾防備,直至劍氣臨身,方始大吃了一驚,緊跟著腿上就陡然傳來一陣鑽心劇痛。
錢健“哎”的一聲,登時跌在地上,他心頭一涼,心知被擒,定難活命,忙從懷中取出上回甄遠道給的那枚飛翼靈符想要逃走,虧得張桐眼尖,更也心狠手辣,見他取出靈符,忙摧那一道劍氣折返回來,纏他肩上一繞,立時血光迸濺,就給卸去一條臂膀。
隨即張桐搶了幾步,一腳踏在錢健後心,冷哼了一聲,道:“三師兄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要走?”
錢健失手被擒,已是後悔莫及,不該聽憑金刀太歲威脅,來招惹張桐這個煞星,如今斷臂已是小事,只怕張桐把他交給甄遠道,那可就性命不保了,忍著劇痛,忙告饒道:“師弟饒命!師弟饒命!”
張桐順手將他真氣封住,卻是半點也無憐憫,森森然道:“三師兄,現在說吧!你花言巧語,想騙我出去,到底有什麼陰謀!”
錢健生性狡猾,心知此時招供萬無倖免,索性把心一橫,故作苦笑道:“師弟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此番前來只是念及師兄弟一場,不願眼看師弟殞命,師弟既不領情,我也無話可說。”
張桐笑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