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知道皇上心疼聶太傅,可皇上這樣做,並不是真正為聶太傅好啊 !”
“此話怎講?”
華公公嘆息一聲,“這知道的,還道皇上體恤下臣,前往慰問,可不知道的,還道聶太傅狐媚惑主,再說皇上去了陶然殿之後,萬一真的龍體不適,聶太傅可就難逃罪名了,不要說娘娘們,就是那些大臣的唾沫星子都夠淹死她了,皇上到底是為她好,還是害她啊?”
華公公一席合情合理的話,讓皇上又坐了回去,嘆道:“你說怎麼看上去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多病多災的呢?朕記得上次想去看她,她也病了,今天又病了!”
華公公謙卑地笑著,“聶太傅水土不服,一時難以適應也是有的,只要多加調養,再過幾年,定然會好的!”
皇上又關切道:“看過太醫沒有?吃藥了沒有?”
華公公忙道:“皇上放心,早就看過太醫了,奴才去的時候,她剛剛服藥睡下了!”
皇上有些掃興,“這樣吧,你再去替朕去看望聶太傅,不管有什麼需要的,無有不準!”
“奴才遵旨!”華公公忽道:“皇上,這聶太傅多病多災的,要不要請人過來算一算?”
皇上思慮片刻,馬上同意了,“傳朕旨意,明天召國師進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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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我都聽說了,你有什麼打算?”君玄影的目光如沉沉霧靄,濃得化不開,聽說皇兄所做的事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沒有明朗起來!
聶臻淡淡道:“還能有什麼打算?他是一國之君,這是他的地盤,他要想做什麼,我能說不嗎?不過我已經想好了,能拖一時是一時,若是實在拖不了,也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君玄影眸光一黯,有些慍怒,“你說得如此輕巧,就沒有考慮過我嗎?”
聶臻頓時滿面緋紅,垂首下去,定定不說話,心緒如白雲飄飄,漫無目的,良久才道:“考慮了又怎麼樣?他是皇上!”
有難言的沉默在兩人之間流淌,君玄影無聲而嘆,“你一年輕姑娘,就算想走,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皇兄一定會下發海捕文書,你想要終日東躲西臧嗎?”
聶臻微微一笑,“怕什麼?只要回到我家鄉,便沒人能奈我何了?皇上又怎麼樣?”
“你家鄉在哪裡?可以告訴我嗎?”他的目光中有聶臻看不懂的深意!
聶臻避開他的視線,眼中有迷離之色,悠悠道:“天下並非只有寧國一個國家,總會有我容身之地,我家鄉在一個很遙遠很美麗的地方,離開久了,我也很想念!”
“可我不希望你走!”他的話忽然霸道而熱烈,讓聶臻差點承受不住這樣的溫度!
許久,聶臻莞爾一笑,聲音如夢幻般輕柔如詩,“以後我會記得你的!”還沒有開始的感情,便要結束了,不知道是福是禍?
君玄影挺秀的身材如玉樹臨風,丰神朗朗,白袍翩飛,忽然將她的玉手緊緊抓到他手中,醇雅的聲音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字字爍金,“相信我,我會保護你!”
聶臻默然不語,對上他的眼睛,心頭漫過一陣陣不自覺的醉人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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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範知天奉召入宮,內務府拿出了聶臻的生辰八字,恭恭敬敬送至他面前。
範知天掃過,熟練地掐算一番之後,一言不發!
皇上等候了許久,有些亟不可待,“如何?”
範知天聲如洪鐘,緩緩道:“回皇上,此女不宜納為后妃!”
皇上一驚,“為何?”連一旁的華公公也詫異不已。
範知天指著卦象裡面的圖案,“她的生辰八字與皇上相沖!”
八字相沖?皇上微微凝了凝神,“此話怎解?”
範知天又閉目掐算了一陣,“敢問皇上,此女最近是不是身體不適?”
皇上略一思索,“是啊,每當朕想去見她的時候,她就病了!”
範知天的臉上浮現釋然笑意,“這就是了,她出生在冬季,冬季為寒冷凝水之季,以水為“旺”,可偏偏她出生的時辰不好,所以註定命裡福薄,無法載動皇上聖澤,若是皇上留在身邊,因她命格不好,時間久了,恐怕於皇上龍體有虞,還請皇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