殲夫”兩個字實實在在是侮辱了,聶臻說不出口!
思桐知道聶臻的意思,神色恢復了平靜,“皇上應該是有去查過,但是一無所獲,大概畢竟是醜事,皇上後來也不想有人去徹查,要是鬧大了,真若傳揚出去,娘娘畢竟是賢后,皇上可以不在意娘娘的名聲,卻不能不在意社稷聲譽無礙,所以後來這件事就這樣無聲生息地壓了下去!”
有一種難言的憂傷,瀰漫四周,緊澀得讓人呼吸困難,師哥是師姐一生的甜蜜,儘管有著微微的隱痛!
鹿鳴師哥,聶臻在心底不由自主地呼喚他的名字,他的風姿忽然掠過聶臻的心間,白雪飄飄,梅花綻放,雲水相依,歲月靜好,世間一片澄澈,誰剪輕瓊做物華,想的聶臻連心都開始疼痛起來。
那樣絕世出塵的男子,若自己在情竇初開的年齡,想必也會愛上這樣的男子,師姐對他的愛竟然這樣深沉,無論江山變換,無論時光流逝,她心中都珍藏著師哥的位置,自己對師哥的感情,是終究不及師姐的!
聶臻很想怪師哥,可怎麼也怪不起來,他說得對,師姐註定要入後宮,他們不會有任何結果,既如此,就不要開始,冷靜睿智的師哥,或許是從一開始就剋制自己不去用情,陷得越深,傷得越痛,他可以控制自己,卻控制不了別人!
原以為英俊飄逸的師哥必定心懷百轉千回的柔情,自從知道師哥是晉太子之後,聶臻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並沒有柔情,只有骨子裡的冷酷!
“再往後來,時間一長,可能皇上也冷靜下來了,怒氣也漸漸平息了些許,畢竟娘娘入宮以來,行為舉止挑不出任何毛病,那個所謂”殲夫“也只是捕風捉影的事情,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
“又過去了兩年,皇上對皇后的態度才漸漸好了一些,不再和以前一樣橫眉冷對,對太子的態度也略略好了起來,但怎麼也不可能和以前一樣心無芥蒂了,娘娘也對皇上失望了,並未因皇上的偶爾到來而欣喜,娘娘的淡然反倒讓皇上覺得有些愧疚,要不是這樣,娘娘臨終之前懇求皇上讓太傅來教導太子,皇上也不會同意了!”說著說著,思桐又紅了眼圈!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惷心託杜鵑,師哥近在尺咫,於心底深處,自己還是把他當師哥啊,可惜這個師哥還是曾經的那個師哥嗎?
聶臻在心中輕嘆,緣來緣去緣如水,花開花落終有時,師哥和師姐一開始就註定就不可能!
皇上懷疑師姐,也順理成章跟著懷疑承志的血統,就算沒有抓到實實在在的證據,但這件事必定成為皇上心中的一根刺,如鯁在喉,難以下嚥,皇室最重血統,就算滴血驗親,證實承志是皇上的兒子,可因為承志的母后曾心儀他人,富有四海佔盡天下絕色佳麗的皇上豈能不心有芥蒂?難怪對承志怎麼也親近不起來,原來背後還有這樣的隱情!
思桐見聶臻神色恍惚,眼神迷離,好奇道:“請恕奴婢斗膽一問,這也是藏在奴婢多年的疑惑,不敢對任何人言,連明珠都不敢說,那晚明珠正好被皇后派出霍府照顧霍國公以盡孝道,所以她雖然奇怪,但並不知曉內情,奴婢想少一個知道也是好的,只是太傅可知道…娘娘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聶臻的心狠狠被撞了一下,沉默了些許,不欲與更多的人說師姐的傷心往事,再親密的人也一樣,看著思桐單薄而清秀的容顏,幽幽道:“既是師姐不想說,我們就應該尊重她,這畢竟是宮中忌諱,就算師姐已經離去,可太子還是太子,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往前看,這件事以後永不準再提起!”
思桐眼眸中的火苗跳了一下便熄滅了,默默頷首,應道:“此事奴婢原本也不該問的,只是心中實在好奇,皇后娘娘是何等才貌雙全的人物?能讓娘娘這般思念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多謝太傅提點,確實是奴婢多心了,奴婢定然會將此事爛在肚子裡,絕不會再提一句!”
聶臻釋然而笑,“你去想辦法告知大公子,說我想見他一面,請他來東宮一趟,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