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總有師姐脈脈凝望的倩影,師哥的影子怕是已經刻在師姐心中了吧。
這些年,不知道師姐有沒有撫平心底的傷?還是仍然固執地不肯遺忘?師姐比誰都明白,身為皇后,心儀他人,是十惡不赦的大忌,可世間多少事,一經相遇便成了刻骨銘心的情緣,一經相識便成了終身難忘的訣別?要不然怎麼會有“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的感嘆,感情的事不是你想忘便能忘記的!
聶臻完全能想象出來師姐在吟誦之時那一低眉的溫柔,帶著最深的思戀,落在因為偶感愧疚一時興起前來的皇上眼中,定然是勃然大怒,自己恩*已久的皇后竟然心中另有他人,那種深深*大概是師姐面對他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的!
至此,一切已然不需再說什麼,氛圍凝結如膠,難以流動分毫,就算師姐是年少之時至真至愛感情的回憶,落在皇帝眼中,也是絕對不能饒恕的罪孽!
思桐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淚落如雨,六月底的炎熱,可是她的手竟然這樣的涼,聶臻緊緊抱著她,將身體的熱度傳遞給她。
不知道為什麼,豫王爺醇雅磁性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耳邊,“孝慈皇后入宮之時年已二十,最是明媚女兒心,她入宮之前有心儀之人,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少女懷春,少男鍾情,人之常情!”
聶臻不自覺笑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豫王爺不是當事人,所以說的這樣輕飄飄?若是落到他自己身上,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般灑脫,這般淡定?
話雖如此,豫王爺對此類事情的的豁達還是讓聶臻的心有瞬間的感動,他雖然高高在上,卻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不那麼冷硬如鐵,有一點點的人情味,聶臻不由得去想,如果那晚出現的是豫王爺,他會怎麼反應?回過神來,不由得暗笑自己的胡思亂想!
氣氛沉悶得令人窒息,思桐一直瑟瑟發抖,聶臻打破了沉默,“後來呢?”
“當時太子也在,也嚇壞了,等反應過來衝過去抱著皇上的腿,哭著求皇上放過娘娘,可皇上盛怒之下,哪裡顧得上那麼多?一腳將太子踢出去老遠,摔得嘴角都出血了!”
思桐雖竭力說得平靜,可聶臻還是聽得心驚肉跳,看她的臉褪盡了血色,嘴唇在輕輕顫慄,緊緊握住她的手心,真是難為這女孩了。
思桐對聶臻笑了一笑,以示她無礙,“奴婢匆忙去抱起太子,跪在皇上面前,可皇上連看都不看一眼太子,更何況奴婢?只惡狠狠地盯著娘娘,大聲質問,那殲夫到底是誰?他要把他碎屍萬段,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太子嚇得大哭起來,皇上才又看了太子一眼,奴婢至今都不敢去想,只記得那目光陰寒如刀,恨不得殺了太子!”
聶臻的聲音也急促起來,一顆心狂跳不止!
思桐的聲音拉回了聶臻的神思,“後來皇上掐得累了,鬆開了娘娘,娘娘跌在地上,大口喘氣,可還沒有回神過來,皇上就用抽出一把劍指著娘娘,聲色俱厲地逼問殲夫是誰,太子到底是誰的兒子?娘娘初始震驚,後來失望,再後來便淡然,已經不打算辯解了,可此時見太子受傷受辱,怎麼也忍受不了,跪在皇上面前,在皇上面前哭求,說她是清白的,太子是皇上的骨肉,可盛怒之下的皇上哪裡還聽得進去這個?”
聶臻聽得頭都隱隱作痛起來,更不要提當時親身經歷此事的師姐了,一段隱秘的情愫被發現已經是格外震驚,但世間有許多情,皇上是師姐的丈夫,她對他雖然沒有心動,但未必沒有夫妻之情,而且師姐進宮之後,不可能再有見到師哥的機會,若處理得好,最多不過是年少情動感花落淚罷了,可此時在皇上眼中,師姐就和那些偷人養漢的淫婦沒有任何分別了,君王薄情,可見一斑!
“娘娘只是抱著太子抽泣,一言不發,皇上最終還是沒有殺娘娘,大怒而去,但自那以後,便十分厭惡娘娘,除了必要的場合需要娘娘一同出席之外,不得不見之外,其他的時候連見娘娘一面也覺得厭煩,更是連帶著對太子疏遠了,雖並未廢后,也並未廢太子,但在皇上心中,娘娘已經徹底死了!”
“那師姐呢?”聶臻想知道師姐的反應如何。
“娘娘的徹底失*只在*之間,雖然所有尊榮未變,可皇上的*愛是盡數失去了,好在娘娘也不是很傷心,只是日復一日地沉默下去,依然謹守著六宮之儀,和皇上貌合神離,霍家是有功於社稷的家族,如若不然,娘娘也不能輕易登上後位了,所以也不能輕易廢后!”
聶臻的心劇烈地跳動,“那皇上有沒有繼續去查那個…人?”清明優雅的師哥,年少純真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