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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建立盟友

常可以吟誦得淚眼婆娑,“望盡天涯路”,“山長水闊知何處?”要說是思念皇上也太牽強了點,何況皇上不可能是傻子,如此明顯的眷戀不可能聽不出來!

思桐又道:“每次娘娘念這首詞的時候,有的時候會哭,有的時候會笑,但都不許奴婢們打擾,有的時候會笑得很甜美,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點燃了華彩一樣,娘娘本就貌美無雙,那個時候更是如仙子一樣動人,奴婢看得出,那是發自真心的笑,而不是人前的強顏歡笑,只有在那個時候,娘娘才是真正開心的,娘娘才是真性情的自己,才是為自己而活!”

四周香薰陣陣,暗影闌珊,一片靜默,只有思桐的表情帶著悲傷的感懷,聶臻見她不說,也不追問,只平靜地看著她,目光從容,波瀾不興。

過了好一會,思桐才從走了出來,遺憾道:“娘娘真正惹惱皇上的就是那一次,她吟誦這首詞的時候,眼神十分痴纏,奴婢就在娘娘身邊,從未見過她對皇上有那種眼神,所以斗膽揣測,娘娘莫不是心儀他人?因為事關重大,奴婢不敢對任何人提起,這可是十死無生的死罪,若是證據確鑿,必定牽連家族!”

“那天晚上,皇上輕手輕腳地到了娘娘身後,娘娘沒有料到皇上回來,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全然不覺,茫然地看著窗外,吟完之後,就淚眼潸然,說了一句什麼,奴婢沒有聽起來,模模糊糊好像是個人的名字!”

原來如此,聶臻已經全然明白,心猛地一緊,“那後來呢?”

至今想起來,思桐的身體還會害怕地顫抖,“那個雨夜,下著春雨,本應該是郎情妾意的美好,可皇上當即勃然大怒,他怒斥了一句”不知廉恥的踐人“之後,沒給娘娘任何爭辯的機會,就一把掐住了娘娘的脖子,奴婢從未見過皇上發那麼大的脾氣,他掐得娘娘臉都紫了,當時室內只有奴婢和太子在,奴婢嚇得魂都丟了,手腳都軟了,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能從噩夢中驚醒,再不敢寐!”

她的臉色蒼白,極其不願回憶起那晚的慘烈,十分驚恐,如同受驚的小貓一樣把身體蜷縮成一團,眼神驚魂未定,心有餘悸。

聶臻等她稍稍平靜之後才道:“師姐竟然一點也沒有反抗嗎?”

聶臻的聲音輕柔,起到了安撫的作用,讓思桐略微鎮定下來,凝淚搖頭,“沒有,娘娘雖然是會武功的,可那晚她竟然一點也沒有反抗,不過說句實在的,皇上才是後宮的主人,武功再好又能怎麼樣,能擋得住御林軍嗎?若是反抗,搞不好還會落得個謀逆的罪名,牽連家人,當時奴婢正在伺候太子,不知道是不是驚慌失措看錯了,娘娘先是震驚,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雖然被掐得呼吸困難,面色青紫,可好像還在笑!”

在笑?聶臻倒抽了一口氣,這笑必是對皇上作為一個男人的莫大諷刺,來寧國久了,也多多少少知悉了這位皇帝的細枝末節,聽聞平時對政事並不十分上心,聶臻當時還在想,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是所有的皇帝都熱心政事,英明神武,難怪豫王爺常常被召進宮輔政!

這也並不是十分不能理解,大千世界總有一些另類的皇帝,明朝的明熹宗,典型的不務正業,不聽先賢教誨去“祖法堯舜,憲章文武”,而是對木匠活有著濃厚的興趣,整天與斧子、鋸子、刨子打交道,製作木器,蓋小宮殿,技巧嫻熟,一般的能工巧匠也只能望塵莫及,將國家大事拋在腦後不顧,是名副其實的“木匠皇帝”。

還有伶官皇帝--後唐莊宗李存勖,自幼喜歡看戲和演戲,當皇帝后,常常面塗粉墨,穿上戲裝,登臺表演,不理朝政;並自取藝名為“李天下”。

可無論怎麼樣的皇帝,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都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后妃心中有別的男人,尤其是自己的皇后,對皇上來說更是一種巨大的恥辱,世間任何一個男子,都介意自己女人心中有別的男人的影子,更不要說這位寧國的九五之尊。

可師姐竟然還在笑,這笑落在皇上眼中必然如萬箭穿心的盛怒,恨不得立即將師姐殺之而後快,師姐的明媚端莊,賢良淑德,全然忘至腦後,師姐的不忠足以抹殺她所有的好!

思桐不知道師姐當時在說誰的名字,聶臻卻清楚明白地知道,一定是師哥的名字,她於深宮寂寞中在想念師哥,她那樣愛過師哥,每每想起,定是任由淚水在心底肆意蔓延,於無人處,看花落淚,對月傷心,子麟說得對,這皇宮,再繁華,也不過是個高貴的囚籠,如何能與清高曠達的雲中城相比?

在雲中城,湖泊總是澄清,陽光總是璀璨,月色總是清明,笑容總是純淨,依稀記得,師哥白衣勝雪一劍長虹